“你家的糧食從來都隻供應給了紅堡或是城中的貴族,普通民眾依舊生活艱辛,難道你不知道嗎?
一生的財富和權利幾乎蒙蔽了你的雙眼,你是寡,或者說你們是寡,而我們是眾,當寡與眾分道揚鑣,且眾不懼寡的時候,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談話從進行到結束,短短的功夫,話題便被聊死了。
荊棘女王麵對這油鹽不進的家夥,再也聊下去了,她實在猜測不出,大麻雀口口聲聲對君臨貴族毫不在意的底氣,到底來源於哪裡,教團武裝的確很厲害,可是數量似乎還達不到與金袍衛隊對抗的量級,除非需要足夠的財富擴充武力。
可是他剛剛卻言辭灼灼的拒絕了,提利爾家族的黃金,這又是為什麼呢?
帶著一腦袋的疑惑,剛剛離開貝勒大教堂的荊棘女王,在教堂門口收到了一封小指頭派人送來的小紙條。
瑟曦踏出紅堡大門,看著灰暗的天空,真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她帶上十名蘭尼斯特武士和柏洛斯·布勞恩作護衛。
穿行街市時,瑟曦唇邊掠過一絲笑容,“身為提利爾家族的繼承人被控告的話,你覺得那個躲在暗處的小玫瑰會不會替她哥哥出來作證?
莫勒修女陪同瑟曦坐在同一頂轎子內,她順著太後的心意猜測,“我想會的,如果提利爾家族中想出現一位王後,他們就不會允許家族的繼承人出現名節汙點、”
太後聳聳肩,“還有一種可能,百花騎士聽說是一個自信的騎士,他可能申請決鬥審判,到時候恐怕很難找到可以順利擊敗他的人。巴隆爵士陪著小惡魔去了遙遠的北境,詹姆也被困北境,獵狗那個狗腿子,早就背叛了君臨。曾經強大的騎士,似乎隻剩下沒幾個了……噢,天哪……”
“您不是還有柏洛斯·布勞恩與馬林·特蘭可以選擇嗎?”莫勒修女咯咯笑道。
“不幸的是馬林爵士忽染惡疾了。”
“沒問題,親愛的太後,”莫勒修女寬慰道,“洛拉斯·提利爾最近深受七神的教誨,我相信總主教大人,會感化他,讓他自己承認罪名。”
“那就再好不過了。”瑟曦笑著說,接著不無疑惑的擔憂道,“其他家族的貴族子嗣,不會也這麼愚蠢的承認罪行吧,我希望他們不會,否則君臨就會被那些貴族的抗議給掀翻的。”
莫勒修女笑意盈盈,沒說什麼。
瑟曦的擔憂剛剛浮上眉梢,轎子已經在受神祝福的貝勒王雕像前停了下來,她必須下轎,所以中斷了思考。
太後驚訝地發現,聖堂外亂七八糟的骨頭與垃圾已經清走,到處都是民眾支起的帳篷,有人在焚香禱告,有人在跪地誦經,從瑟曦的視線看過去,人潮擁擠在大教堂的門口,一眼望到儘頭。
上一次有如此規模的民眾聚集,還是發生在審判前首相奈德·史塔克的儀式上。
而且,那次的審判是在閒日的傍晚,現在可是清晨,勤勞的君臨居民何時冒出了這麼多無事可做的看客了?
儘管瑟曦有提前的心裡準備,麻雀教會的信徒一定很多,但是這樣的規模還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事情在算計之外,總是讓人感到擔憂的。
“這場聽證會大概有多少人圍觀?”瑟曦在護衛下,艱難前行。
莫勒修女低著頭,仿佛是附近的喧囂遮住了太後的問話,她隻是自顧的朝前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