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斜了積極的憨牛一眼,點點頭道:“這件事最好是咱們當初一起出過塞外的人去辦,如果是野人新民口口相傳的‘異鬼屠夫’鄧肯最好,不過憨牛也還不錯。
憨牛啊,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可彆抱著貴族的高傲去對付那些亂民,否則後果自負啊。”
憨牛嘿嘿笑道:“大人,彆人不敢說,我憨牛的性子您還不清楚嗎?不會吃虧的。”
林恩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啊!”
新民軍團與其說是北境鷹獅軍團的下轄軍隊不如說是野人的差不多,以鷹獅軍團獨立營五百多基層軍官搭建的骨架,可一人看管不到十個人,自然就會帶上強烈的塞外軍特質。
軍隊內部整肅隻要展開,一旦被認定為有叛逃傾向的基本上是不留活口的,參軍坎特帶著軍法官將大致甄彆後的各級軍官名單交給,剛剛從白港城趕來的憨牛。
“古夫塔沃,您是守護大人的侍衛首領,來時可聽林恩大人囑咐我們新民軍團什麼嗎?”
憨牛接過羊皮紙,抖開掃視著上麵密密麻麻的新民軍團各營各隊的士兵名字,獰笑道:“沒有,軍隊征戰的具體事宜,也不是我該管的,做好你的事情吧,大戰在即,我給你們擦屁股,你們就給大人使勁的揍敵人。各有分工。”
白港來的近衛團在新民軍團紮營地,抓捕了不下三十名隊長以上的新民軍團軍官,其中五人小隊長,以及部分跳脫的野人新兵也逮捕了近百人。
在北境,鷹獅近衛團的旗幟便代表著林恩的意誌,殺人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士兵們不僅將殺人當成了任務,甚至也把這事當做榮耀來做,尤其是在被彪悍的野人新兵用弩箭偷襲射殺了幾個負責照名單抓捕的近衛團士兵之後,屠殺就進行的更加徹底了。
以至於新民軍團數千人的大營,在憨牛抵達的當夜整座大營鴉雀無聲。
噗噗噗!
三支黑色小箭如影子一閃,在火把的光芒晃動下有如鬼魅,圍在新民軍團教官托蒙德身邊的三個野人新兵頓時身體一僵,三人的脖子上就會同時出現了貫穿箭矢,黑色小箭,雖然不長,把脖子穿射卻是綽綽有餘!
托蒙德身邊一下子出現了一片空地。
他退步靠緊牆壁,滴血匕首做出攻擊姿勢。
“盾牌手!”有一個山猴般的大喊聲響起,“盾牌手,那些該死的白港衛隊帶著弓弩手來的。”
守在第一線的都不是盾牌手。
新民軍團的規矩,盾牌在駐營區是不會發放到沒有執勤任務的士兵手中的,所以這一批試圖反抗的野人士兵手裡幾乎沒有一麵盾牌。大家都是頭盔鎧甲護腿,長劍短刀匕首鋼刺。
焦躁的野人開始後退,營地的空地上已經丟下了十幾具屍體或是中箭後在地上呻吟的夥伴。
托蒙德臉色駭然,知道自己卷入了什麼樣的事端之中,他想出去對鷹獅近衛團的人解釋自己這些人並非謀反,雖然新民軍團內部有不少是想叛逃的,而他隻是想與自己的兄弟們為硬足民被屠討要一個說法。
當憨牛率領鷹獅近衛團抵達新民軍團駐地時,托蒙德遇到到了什麼,不過他依舊認為北境之主林恩不會在大戰在即搞的太過火,至少他這樣並非主張叛逃,隻是想要一個說法的高級軍團將官不會成為殺雞儆猴的對象。
不過,現在的巨人殺手托蒙德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般可怕,他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就像是從冰渣子裡蹦出來,“朝外麵喊話,我們不是叛亂兵,我要親自向威廉總司令解釋。”
然而很快又一個聲音剿滅了他的幻想,“托蒙德,你彆傻了,我們就是叛亂者,作為新民軍團的新兵教官,你難道記不住我們的軍規嗎?”
托蒙德臉色陰沉的可怕,冷汗浮現在額頭,他當然記得每一條軍規,隻是他從不覺得這些死板的軍法會被如此無情的貫徹。
“新民軍團軍規第十四條擾亂軍心者,殺無赦。”
空蕩蕩的營區裡,隻有三、四十個困獸猶鬥的新兵士兵,外麵是黑壓壓的鷹獅近衛團,不斷有人在營區外大喊第十四軍法,每一次喊話都伴隨著一片片的箭矢飛入營區。
托蒙德身邊一個個部落兄弟倒下去,此刻的他心中滿是悔恨。
好在,僅有的幾麵盾牌不知道被哪個營帳裡發現。
有了盾牌,就不怕對方的連弩。
新民軍團配備的盾牌是按照鷹獅軍團各部的軍備所發放的,質量一流,三角盾矩形盾圓盾都是橡木,鐵皮包邊。
箭矢被盾牌阻隔,執法的鷹獅近衛團開始有人衝入營區,被困住的新民士兵奮起反擊,這種時候已經不在乎是對是錯,活下去是每一個人的本能信念。
當托蒙德舉起榔頭錘,殺了一個近衛士兵後就後悔了。
殺一人容易,卻立即成了鷹獅近衛隊的死敵。
唯一的夥伴就是後背緊緊貼著的牆壁。
對方的神箭開始逼近,這麼近的距離,哪怕是身邊的盾牌兵也無法遮擋每一個角度,隻要一箭,自己就很可能交代在這裡。
好在被困住的野人還有最後的掙紮餘地,活著的人在盾牌的掩護下,開始慢慢退向營地的最深處,翻過後麵的爛泥地,他們就可以到底從霍伍德城一直延伸流向公羊門的斷枝河支流。
五麵盾牌上下交錯疊在一起,這是托蒙德曾經在臨冬城集訓的成效,如此一來,對麵的連弩就失去了必殺準頭。
要不是麵對如此窘境,托蒙德甚至對此會感到自豪。
麵對盾牌,除非長弓吊射,長長的箭矢密集如暴雨,鋒利而力量無匹的箭頭射穿盾牌,把鎖扣在盾牌上的手臂連盾牌和手臂一起穿起來。
盾牌兵麵對密集的長弓吊射暴雨,也會是災難。他們性命無憂,但是盾牌和手臂被箭穿在一起的痛苦也是盾牌手的災難!
下次,一定要帶上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