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祠堂的話,趙福瑞已經說了好幾日,他們趙氏一族,在上哇村是越發艱難了。
“這倒不一定,”趙福祥的目的可是沒忘。
“嗯?難道還有轉機?”
趙福瑞看著趙福祥,搞不懂他這個堂哥怎的一臉老神在在,同他打什麼啞迷。
“自然,我今日過來,就是為了這事,”話未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響動。
趙福祥要說的話就此打住。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已,下炕走了出去。
門口,趙善林敲著門,一手拎著蓋著白布的籃筐,懷中抱著裝魚湯的大肚瓶。
見沒人出來,趙善林有些兒急了,不得不開口喊了幾聲。
“福瑞叔,福瑞叔,家中有人嗎?”
“滋嘎——”
大門被打開,趙福瑞從門裡露了出來,“是善林啊,快進來。”
讓趙善林進來,趙福瑞又將大門關上。
趙善林懷裡抱著大肚瓶,拎著籃筐,乖巧的站在一旁。
“怎的不走?”
見對方沒跟著,趙福瑞有些兒摸不著頭腦。
趙善林憨厚的撓撓頭,看了眼趙福祥,小聲道,“福瑞叔,我來給爹送他要的東西,沒甚麼事,就回去嘞。”
趙福瑞……
趙福瑞看向趙福祥,趙福祥點頭,“是這樣。”
“老大,把東西放下,你回去吧。”
“對了,告訴你娘,今兒我回去晚,不用等我了。”
“爹,我曉得了。”
趙善林說完,對趙福瑞笑笑,轉身出了門。
趙福祥抱起大肚瓶,籃筐則是被趙福瑞拎了起來。
趙福瑞瞄了眼趙福祥懷裡的大肚瓶,奇道,“這瓶子,是什麼東西?”
“同我與你說的有關,”趙福祥道,“進屋,你就曉得了。”
趙福瑞……
甚麼東西,竟神神秘秘?
跟在趙福祥,趙福瑞吸了吸鼻子,他竟聞到了一股子香味!
兩人又進了屋。
這次,趙福祥卻是沒有隱瞞。
讓趙福瑞去取碗筷,而自己則直接掀開大肚瓶上的油皮紙,讓更加濃鬱的香味飄出來。
趙福瑞更好奇了。
他的好奇心,在趙福祥給他盛了一碗滿滿的魚湯之後,變得驚悚起來。
趙福祥老神在在,“嘗嘗。”
趙福瑞直勾勾的盯著碗中奶白色的魚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最後,竟一勺又一勺的都喝了。
“這,這,這……”趙福瑞捧著已經空了的碗筷,神色激動。
“如何?”
“極好,極好”趙福瑞一拍大腿,滿足不已。
“二哥,你要說的法子,可是與這魚湯有關?”
趙福祥笑笑,不可置否。
“魚湯味美,卻不膻腥,”趙福瑞回憶剛喝進肚子的魚湯,“莫非,你的法子,卻是與魚肉去腥有關?”
趙福瑞眼神明亮,仿若耀眼的星辰。
趙福祥心說不愧是族長,腦筋就是轉的快,僅僅喝了碗魚湯,就能猜到重點!
果然!他來這裡是對的!
真若是貪心不足,將這件事瞞下去,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自己。
“族長請看,”趙福祥不在叫對方名字,用族長相稱。
掀開籃筐上麵的白布,將裡麵的野蔥野蒜薄荷葉都露出來。
“加上這個,就是法子。”
趙福祥指了指大肚瓶,又指了指籃筐,說的一臉肯定。
“二哥,此話當真?”
趙福瑞被衝擊的不行,反複看了良久,方才又小心翼翼的再次確定。
“自然,”趙福祥知道對方需要緩一下,便又開口,將今日他們賣魚之事,重新複述了一遍。
“……我已正式確定,這法子確實有效,等法子傳播開來,不僅咱們的魚能賣出去,魚價也能漲上一些兒。”
之前魚價便宜,不就是魚肉腥臭之故,眼下他這法子得以解決問題,這魚價必然會漲。
“好,好,好,”趙福瑞連說三個好字,他高興道,“二哥,如此一來,你就是我們趙氏一族的大功臣。”
“有了這個,我們趙氏一族也不用繼續低頭,”
“不僅如此,我們還能握有談判的先機。”
“裡正那裡,我們也能用這方子換到好處。”
趙福瑞從收到這法子開始,迅速開始頭腦風暴,短短數息,就想出了數種對他們趙氏一族有益的好處。
不管如何,這個法子一旦公諸於眾,他們這些兒人卻是最直接的受益人。
“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做?”
趙福祥聽趙福瑞所說,也是熱血沸騰,沒成想,他居然也是大功臣了。
“二哥,你與我先去一趟裡正家,將你的法子好聲說與裡正,然後,我們直接召開宗族大會,召集所有趙氏一族的男丁,將這事合盤說出。”
至於為什麼要先見裡正,後召開宗族大會,趙福瑞還是擔心消息走漏,到時惹得裡正不滿,也是他們吃虧。
“好,就按你說的辦。”
趙福祥相信趙福瑞,自是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