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完成一件大事一般,眾人齊齊鬆了口氣,跟著相視一笑繼續給趙善宇一家準備年貨。
雖然袁氏和趙善川標榜著對家裡人一視同仁。
但因為趙善宇年紀小,從小到大又極為受寵的緣故,趙善川和袁氏到底還是多準備了一些。
就連送給趙明瑾的玩具,也比給趙善河的多。
當然,並沒有多的太明顯,給其他人遞把柄的事,趙善川自從被坑過一次後,就再也不乾了。
趙善宇一家三口的態度是三夥人中最正常的。
起碼趙玉說話時並沒有感到彆扭。
照舊等袁氏送來年貨,又和對方簡單說了兩句,才目送趙善宇一家人離開。
“哎呦,總算完事了,”趙玉無事一身輕,“娘,咱們是不是也該回家了?”
總不能其他三兄弟都走了,他們一家還在小吃鋪留著。
又不是趙金燕和趙銀燕這種回來晚的,他們一家可是過年當天一早來的。
袁氏點頭,“回家。”
至於剩下的年貨,是留給趙金燕和趙銀燕還有李氏三家的。
袁氏和趙善川已經分配好,隻等到時候這幾人自行動手。
“你爹已經去和你奶說了,你去叫五丫和明騰。”
“欸”
………
等趙善川出來,袁氏一家五口高高興興的回了蛋糕坊。
趁著天大亮,袁氏帶著幾個人將蛋糕坊裡裡外外又收拾一通。
晚上一家五口又吃了熱騰騰的火鍋,美美的睡了一覺。
初三,養足精神的一家人,又開始出門去逛廟會。
夜庭郡的廟會又大又豐富,且早晚都有,一路從初二開始會一直開到初五。
這是趙玉第一次逛夜庭郡的廟會,全程興奮的很。
哪怕是看到那些賣糖葫蘆、年畫、手工小首飾等平時都能買賣的常見物件,也要跑過去湊熱鬨。
袁氏跟在趙玉身後,就看著她帶著兩個小的上竄下跳,時不時的還發出驚呼之聲,順便不忘掏錢買買買。
舞獅的、雜耍的、唱戲的、跳年舞的……趙玉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眼睛全程亮亮的。
趙玉這般孩子氣的表現,平日也是很少見。
袁氏也沒攔著,不僅和趙善川一路笑嗬嗬的看著,偶爾還會順便幫三人買下他們看上的物件,無論貴賤。
這也是袁氏和趙善川的另類補償。
誰讓兩人都忙,平日裡更是不著家,留下家中孩子獨守,也是他們當父母的不稱職。
隻盼著眼下這幾日,能讓三個孩子玩的輕鬆些,他們年後去上工也能放心。
就這樣,一家人出了每日歸家睡覺吃飯,就在逛廟會,一直逛到了初五晚上廟會關門,才算結束。
袁氏是初五一早走的,因為荊州那邊的醬菜廠等不得人。
離開的時候,趙玉幾人表現的很難過。
畢竟是親娘,還沒有多相處幾天,人就走了。
趙霞和趙明騰年紀小的,都已經抱著袁氏大腿抹起淚來。
趙善川更是歎氣,有心想讓媳婦留下來,卻因為顧慮重重反而不好開口。
最後,還是趙玉狠下心,將趙霞和趙明騰拉離袁氏身邊,“娘,你快些走吧,晚了,沒了車,怕是不好趕路。”
夜庭郡這邊去荊州的車輛不少也不多。
且大部分都是雜貨鋪或者鏢局的車。
人家去荊州是做生意,平日裡雖說會選擇搭上兩個人當賺錢的添頭,但又不是主職。
所以指望這些人能到了點等袁氏,那根本不可能。
袁氏也知車不等人,但她又舍不得家裡的孩子大人。
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扭頭離開。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袁氏,故作堅強的趙玉也眼紅了。
她伸手,抹了抹眼睛,跟著說道,“彆急,等過一陣子,家裡鋪子安排妥當,咱們就去荊州找娘,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嗯嗯,姐,我們都聽你的。”
趙霞和趙明騰帶著哭腔,說的讓人心酸。
一旁的趙善川歎了口氣,“好了好了,彆哭了,到時爹也努力。
爭取一家人早些團聚。”
“嗯嗯”“嗯嗯”……
趙霞和趙明騰一個勁點頭,也是被今天的分彆刺激到了,兩個鼻孩子都有些頹廢。
哪怕他們一家四人很快整理好了情緒,但逛起廟會,顯然沒有前幾天興致高昂。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生存,哪怕趙霞和趙明騰這種小孩子,都已經習慣了離彆。
………
初六一早。
趙玉懶散的從床上坐起,穿好衣服出了門。
門外院子,趙善川正忙碌著。
年前答應趙玉幫忙修繕蛋糕坊的事,趙善川沒有忘。
正好,趙善川年假放到初七。
初八上班。
他便想趁著這兩天,利用自己拉回來的水泥,將蛋糕坊內外都修整一遍。
趙玉出來時,趙善川已經和好了水泥,正拿著自己的小工具鏟子在抹牆角。
“爹,家裡的水泥可夠?”若是不夠,她就去小吃鋪拿些過來。
也是過年時才知道,她奶也囤了一些水泥備用。
眼下小吃鋪還沒修繕,若是拿來給蛋糕坊用也可行。
反正到時候她會買來新的水泥還回去。
“夠用,家裡用的少,”他還拿回來的多。
“對了,二丫,前頭有人找你,說是店鋪管事,”趙善川忙將之前有人來找的事說給趙玉。
趙玉一聽店鋪管事,心說莫非是沈靜?
跟著她連忙點頭,“爹,我去看看,”說完,飛快的跑了出去。
結果等她見到人,才發現來找她的不是沈靜,竟然是宋典。
“宋典,你怎麼來了?”趙玉看著一身深色布衫的宋典,“不是說初七上工?”
今天才初六,蛋糕坊不開門。
“掌櫃,我來找您,是有彆的事想和您彙報。”
宋典表情平和,邊說著話邊伸手對著趙玉拱手,
“我想今年去荊州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