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趙善行起身開門。
門外,端著滿滿一托盤飯菜的夥計笑著將其送入房間,
“二位客人,這是堂食客棧的午飯,若食物不足,儘可添置。”
趙善行點了點頭,目送夥計離開後,招呼從屏風出來的鄭明章吃飯。
“哎呀,可算能吃飯了。”鄭明章端起碗筷,夾起飯菜送進口中,
“唔唔”
?趙善行抬頭,疑惑的看著鄭明章。
“這飯菜,滋味不錯,”鄭明章咽下口中的食物,眉飛色舞的和趙善行說道。
“聽說這家客棧老板是地道的揚州人,手下酒樓客棧不少,如今能做出這般食物,也很正常。”
畢竟聽說客棧的廚子都是從自家酒樓調過來的,且堂食客棧在揚州也有分店。
“這倒是,怪不得,客棧老板能招來這麼多揚州學子,”鄭明章搖頭晃腦,又往嘴裡送入飯菜咀嚼,臉上表情豐富的不行。
趙善行好笑的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兩人進來時,已經是晌午,所以夥計給準備的飯菜,皆按照午飯準備。
兩個人,四菜一湯兩碗飯,有肉有菜,葷素搭配,營養美味。
鄭明章是真的餓了,一路上風塵仆仆,起早貪黑,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吃完午飯便招呼夥計讓其幫忙準備洗澡水,他打算趁著今天好好修整一下。
“趙兄,一起?”
鄭明章在出門前,極力要求趙善行同行。
趙善行則考慮到下午他這邊的情況,委婉拒絕,“不了,我稍後還要出門一趟。
你先去,待我回來就去安排。”
鄭明章低頭想了想,也知道兩個人不熟,這貿然邀請對方一起去洗澡,確實抹不開麵。
“其如此,那我先去,趙兄不忙時,儘可隨時找我。”
“鄭兄客氣,趙某記下了。”
兩人客客套套的互相道彆,趙善行目送鄭明章離開。
轉身關上房門,趙善行繞過屏風,來到堆放行李的櫃台處。
想了想,打開包袱,從中取出一本書籍。
趙善行走到書櫃旁,低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
城南街口。
趙玉走下木軌馬車,抬頭支在眼睛上方,目光隨視線轉變。
眼前,是建康郡最繁華熱鬨的城南。
這裡麵,有著整個南麵最優秀的經濟體係。
以往時候,眼下時間人流量最多。
不少從城東,城西,甚至於城北,城外的人都會跑來城南,或消費,或閒逛。
街內的大街小巷,擺滿了吆喝叫賣的貨郎商販。
趙玉平日不忙時,總會坐著木軌馬車跑來溜達一圈。
或閒逛走動,或打聽消息,與周圍賣家關係融洽,偶爾還能胡侃笑鬨。
眼下,城南有些許不同。
人流依舊不少,但其中多數則為背著行囊的學子書生。
頭發高高束起,身著一套青衫長袍,書箱後背,謙和有禮的打探消息。
周圍的商販具是耐心回複,偶有厭煩躁動的,也非惡語相向,不過是將人打發離開。
趙玉被眼前景象逗的不行,心說也能理解,畢竟這些學子,過來考試,大概率是要留下或分配諸州郡城。
彆看這些學子身無長物,白身一枚。
等到時通過考試,搖身一變,轉身成為各個商販的頂頭上司也不無可能。
為了自家的生意著想,也不能得罪這些學子。
想明白這裡邊彎彎繞繞,趙玉邁著小步,來到一處售賣糕點的攤位處。
“石掌櫃,近來生意可好?你家糕點可是讓我好想。”
“嘿,我當是誰,原來是趙小妹子,”被叫做石掌櫃的青年男子一拍手,麻利拿出一張乾淨的白紙,裝上糕點,包好遞去,“托了趙妹子的福,這加了餡料的糕點,果真賣的的比一般糕點要好。”
那當然,夾心口感多變,自然比一種味道的糕點更得人喜歡。
“也是石掌櫃魄力,一般人怕是不敢嘗試。”
趙玉伸出手指比了比周圍,一臉佩服。
心說,她當初就是建議,沒想到對方還真咬牙琢磨,並且將其做了出來。
果然,無論什麼時代,總會有聰明人。
心裡感慨一聲,趙玉毫無負擔的接過對方遞來的糕點。
糕點通體米白,不過方方正正一小塊,裡邊卻裝滿了清甜可口的花果醬。
唔,一口咬下,滿嘴香甜。
趙玉被刺激的眯了眯眼睛,將口中的糕點咽下,這才打探起自己想要的消息,
“石掌櫃,不知你可曉得哪家客棧揚州的學子最多?”
“趙小妹子可是找人?”石寬問弦知意。
“家中有長輩前來備考,”趙玉不欲多說,隻淡淡解釋一句。
“原來如此,趙小妹子可算是問對人了。”
石寬一拍大腿,指著前麵的客棧小聲道,
“若是學子最多,這前幾家的客棧都不逞多讓,
但若是揚州學子,當屬堂食客棧。”
“堂食客棧?”趙玉驚訝,怎麼這名字,聽起來像酒樓名?
“就是往前走,從左至右,第五家。”
石寬比了比手指,“那家客棧老板,可是地道的揚州人。
從前兩年開始,建康郡每次舉行科舉考試,堂食客棧都會第一個跳出來對揚州學子關照。
眼下幾乎所以過來參加考試的揚州學子,都知曉了堂食客棧的行事風格。
可以說,在揚州學子之間,堂食客棧,名聲最大最響亮。”
這也難怪,石寬說著,還不忘和趙玉感慨,原因就是堂食客棧在建康郡做的多大多好,甚至在各個州郡也開了分店。
“這麼說來,揚州學子,十之八九都去了堂食客棧?”
趙玉眼睛一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整個人精神起來。
“是啊,這兩日,來往的學子尤其多。
你若是去找人,可要快去瞧瞧才好。”
不然等客棧的學子越來越多就不好找了。
趙玉點頭,和石寬擺擺手,轉身奔著堂食客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