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開懷大笑再次響起，幾個跟隨他的副官也很慶幸，然而高興沒有持續太久，一個緊急的情報傳到了總部。
“司令！不好了！海上那邊出事了！”
李竹之皺眉瞪了過去，情報員一縮脖子，聲音都萎了九成。
“有什麼話快講！”
“就在一個小時前，外圍海域攔截網被人強行突破了，十幾艘軍艦都沒攔住。”
聞言，李竹之神情微變。
“哪裡的人？船隊規模多大？”
“根據傳回來的情報……對方……對方……”那情報員吞吞吐吐猶猶豫豫，臉色憋得通紅。
“就一個人！”
“一個人？什麼意思？！”李竹之虛眯雙眼。
“就……就是一個人啊，他沒有船，就那樣徒步行走在海麵上，海水都在他腳下被凍結了，就連聲波武器掀起的巨浪都能被他輕易擋住。”
“現在估計已經登陸西幕洲了，他速度太快，沒有探測到落腳點。”
“不過有一個重要的情況，那個人的身體裡，檢測到很強的赤月能量源反應，防線那邊的人懷疑……”
“不可能！按照你說的，能夠操控冰雪的原罪級赤妖已經被消滅，怎麼可能是原罪？不準危言聳聽！”
“是！司令閣下！”
海麵防線被突破的消息著實讓軍方總部亂了一通，李竹之當即下令讓靠近海岸線附近的天初要塞派遣巡邏隊搜查周圍，一定要找到那個入侵者的蹤跡。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搜尋一無所獲。
深夜裡，珀斯維亞守護者基地，基地大門外燈火通明，守護者在塔樓上來回巡邏，大門前方不遠處的黑暗陰影中，女孩的目光靜靜注視著這座基地。
“到了。”她喃喃自語。
“可惜，回不去了。”
她太清楚自己做過什麼樣的事情了，如果她作為珀斯維亞的人看待自己的行為，她也一定會報以警惕，無法容忍。
索性，她便放下了。
那段過往的溫馨日常，就好像夢幻泡影般虛無縹緲，一戳就破。
她注定無法擁有那樣的生活。
楚洛兒，孟韶華，慕北，楊若楠，姬如雨……
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對現在的她而言，或許早已經不重要了。
“你真的不進去嗎？如果想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屏蔽掉他們的感官。”格勒在她身旁問道。
林衣衣搖了搖頭。
“沒必要。”
“你幫我看看慕北在不在，想辦法把她引出來就可以了，剩下的不用你關心。”
格勒聳了聳肩。
“既然如此，那我就進去了。”
目送著格勒遠去，林衣衣靜靜地站在原地，黑衣在她的腦海裡低聲說道“衣衣，真的不去看看嗎？”
“我能感覺到，你……”
“去或不去，見或不見，又有什麼意義？”
“我注定不屬於那裡。”
“我跟她們，不會是一路人。”林衣衣說了一遍，又重複了一遍，似乎是在對黑衣說，卻仿佛是在對自己說。
黑衣沉默了，她沒有在繼續勸說。
無論林衣衣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都會無條件支持。
她們，畢竟是同一個人。
進入珀斯維亞基地的內部，格勒打量著周圍，基地規模不小，但靈魂能量強盛的存在卻沒幾個，最明顯的是在中心區域，似乎是堪比裝甲武神的存在。
他飛進指揮大廳，偌大的房間裡隻有兩個人，燈火明亮，身著紅裙的乾練美人正苦著臉批改著文件，一旁坐著一位如水般溫婉的藍衣女子，捧著一本書安靜地翻閱著。
“楠楠，救命啊……”
放下文件，姬如雨趴在桌子上，俏臉枕著自己的手背，看著書桌旁佳人的側臉，呻吟著，楊若楠抬眸，衝著她微微一笑。
“如雨姐姐，加油啊，若楠相信你！”
“為什麼，學院裡批改文件也就算了，怎麼來到這裡，我還是逃不脫這苦逼的命運，他們怎麼還不回來，為什麼非得明天，快馬加鞭趕回來不行嗎？！”
聽著姬如雨賭氣般的嘟囔聲，楊若楠掩唇輕笑。
“體諒一下他們嘛，畢竟戰鬥那麼辛苦，需要修整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如雨姐姐再堅持堅持，若楠會陪著你的，加油！”
“還是楠楠好。”
“唉……”姬如雨手指勾了勾楊若楠柔順的發絲，輕聲歎氣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恢複記憶啊。”
聞言，楊若楠的笑容漸漸收斂。
“我……最近……腦袋裡經常會閃過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但是具體是什麼，睡醒之後又會想不起來，如雨姐姐……不如你跟我講講……我經曆過的那些事情吧。”
姬如雨愣了愣，又聽楊若楠說道“我知道，那些事情或許對於我來說……很可能算不上什麼愉快的記憶。”
“但是我想知道！”她認真地看著姬如雨。
“我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隊長他到底怎麼了？我又為什麼會來到珀斯維亞，還有……到底為什麼會失去記憶。”
“雖然……如雨姐姐你是為了我好，但我也想能夠快點恢複曾經的記憶，所以……”
楊若楠緊緊握住了姬如雨的手，雙眸注視著麵前人的眼底，凝望著她。
“請告訴我，關於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