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關於薛國強的異樣,那天筱筱也是發現了的。
顧墨希想過要趁著薛老爺子和薛國強在交談的時候,潛進薛家一探究竟。
但是薛宅防守森嚴,他雖然能悄悄潛進去,但是難免不會被發現,到時候麵對薛筱他會很尷尬。
所以顧墨希想著,到後麵再找機會查,但是後來又遇上淩幽幽失蹤,此事便暫且作罷。
直到昨天上午,他陪薛筱去監獄探望柳月心,從柳月心口中得知薛國強這些年竟然一直這麼冷落自己的夫人。
顧墨希再聯想到薛國強的異樣,心裡這才產生了一個猜測。
他猜測薛國強的身體確實是出了問題,他這些年不碰柳月心,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雖然這其中具體的細節他猜不出,但是如今看來,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上了。
“你為什麼那麼恨他?還有,你知道我今晚會過來?”顧墨希心裡隱隱覺得不太對勁,秦子勝今晚分明就是故意在這裡等他。
說實話,他一點兒都不希望今晚的事兒也有秦子勝的手筆在裡麵。
他實在有些看不明白這個人,如果這個人不妨礙他,那他也不願意輕易招惹他。
但是如果他敢傷害薛筱,那麼他就是他顧墨希的敵人,哪怕這個人再難纏,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為什麼恨他,關你什麼事兒?”秦子勝滿臉不屑地看向顧墨希。
“他是筱筱的父親,這就關我事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第二個問題,你知道我今晚會過來?”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之所以在這裡等你,目的就是把你拖在這兒一時半會兒,現在看來,隻要再拖住你一小會兒……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顧墨希反應過來,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立刻越過秦子勝,打算從窗外翻走,飆車趕往薛宅。
希望,還來得及。
眼下,顧墨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薛國強病危,筱筱就在這時候被抓走了,那對方抓走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用她的血救薛國強。
照這麼說,抓走筱筱的人除了薛老爺子還能是誰?
如果薛老爺子照顧薛筱這麼多年,並且從小悉心教導於她的目的,就隻是為了籠絡住她的心,方便在這一天到來之時,抽她的血,那這對薛筱來說未免也太殘忍了。
在薛家,老爺子一直是她最敬重的人,這樣的結果讓她怎麼接受?
再者薛國強身邊時刻有人盯著,為免打草驚蛇,薛國強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甚至利用柳月心向那些人傳遞假消息。
可若是老爺子安排人抽筱筱的血救薛國強,勢必會引起周圍那些眼睛的懷疑。
這樣,筱筱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顧墨希想到這裡,更加急躁。
他剛準備從窗戶翻走,便被秦子勝使了個巧勁給攔住了。
顧墨希渾身戾氣乍現,麵色冰冷地看向秦子勝:“讓我去找她!”
“笑話,我為什麼要讓你去救她?我不是說了,我也不想薛國強死,我得讓他活著受折磨。”秦子勝一臉嘲弄地看向顧墨希。
顧墨希使出很大的勁兒,也沒有掙開秦子勝的束縛,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人身手在他之上,所以他才不願意多出這樣一個敵人。
被秦子勝這樣纏住,顧墨希有些煩躁,他冷冷地看向秦子勝:“她再怎麼說,也叫過你一聲舅舅,你忍心這麼對她?”
“嗬嗬,舅舅?”秦子勝冷笑:“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她舅舅,她非要亂認親戚,我也沒辦法。”
“無論如何,她也是你妹妹想要保護的人。你要為你妹妹報仇,應該去找害了她的凶手,而不是靠折磨薛國強泄憤。”
顧墨希知道秦子勝的弱點便是秦子君,所以他故意提到秦子君,引開秦子勝的注意力。
“你少拿子君說事。”秦子勝惱怒道:“若不是為了那個身份不明的野種,子君又怎麼會吃那麼多苦,最後還連命都給丟了。”
“你的妹妹,畢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你再怎麼也不該叫她野種。”
秦子勝稱呼薛筱為野種,顧墨希心裡極度不快,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至極。
“哼,看樣子你知道的事兒還真是不少啊。”秦子勝一臉輕蔑地看向顧墨希:“你既然知道她不是子君的親生女兒,又何必指望我顧念那一丁點兒的情分?就因為那個臭丫頭厚著臉皮叫了我一聲舅舅?簡直可笑!!”
顧墨希一直在找機會逃脫,眼下他趁著秦子勝說話的空隙,快速出拳攻擊他,秦子勝為避開顧墨希的拳頭,不得已卸下了束縛住顧墨希的巧勁。
顧墨希獲得自由,迅速從窗戶翻身而出,秦子勝沉著臉,快速追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