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魁梧大漢竟然是黃鈺王爺的內衛總領,蕭逸隻覺頭皮一陣發麻,因為他知道,在神元界,無論是龍城、五王城還是附庸九城,內衛總領這個相當於侍衛親軍大統領的職務必然都會由該城城主最為信任的人來擔任,若論親疏,隻怕連城主們的直係兒孫都比不得這些人親近,換句話說,倘若得罪了某城的內衛總領,基本上就等於是得罪了該城城主,因此,從表麵上看,蕭逸現在惹到的是麵前這個叫做西泠骨的家夥,可實際上他得罪的卻是黃鈺城的黃鈺王爺,這樣一來,如若這西泠骨非要將此事追究到底,那麼彆說是豐慶子萌這位慶蒙城的二號人物,就算是城主大人這個一號人物親自出馬,卻也是救不得他了。
一想到大好的前途即將就此斷送,蕭逸不禁心下戚戚、滿嘴苦澀,可驕傲的性格卻讓他仍然不願意就此服軟,再想到肖雲峰說過的那句“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怕有何用?”的“諺語”,他把牙一咬、心一橫,已是高高地昂起了頭顱,毫不畏懼地迎視著西泠骨的目光,大聲說道:“哼,就算你是三品,我也不會怕你!你聽好了,小爺名叫蕭逸,乃是慶蒙城慶澤區巡察分署的七品捕員,想找我麻煩,你隻管放馬過來,小爺接著就是!”
“呦嗬,你小子嘴還挺硬啊!”說了這一句,西泠骨卻是把臉一沉,又道:“蕭逸,你不過是個區區的七品,見了某家,為何不跪啊?難道你們慶蒙城的修士連這點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嗎?”
“我???????”蕭逸正要說話,忽見人影一閃,便有一個人搶到了他的身前,躬身說道:“大人此言差矣!咱們神元界的儀典之中說的很清楚,修士若所屬不同的城邦,相互之間則隻需行拱手禮即可!要是照此辦理,那麼蕭逸這個慶蒙城的七品修士是不必向你這位黃鈺城的三品大員行跪拜禮的,如果大人你非要因此而責怪於他,那咱們也隻好去城主府細細分辨一番了,如若城主大人也判定蕭逸有罪,屆時再讓他領罰也不遲啊!”不用說,這位站出來替蕭逸說話之人自然就是肖雲峰了。
“哦?”冷眼打量著肖雲峰那身大紅色的官服,西泠骨問道:“看服色,你們兩個應該是同僚吧?”
“正是!”肖雲峰答道:“我叫????????”
“你叫什麼某家沒興趣知道!”西泠骨揮揮手打斷道:“我隻問你,剛才你的同伴是如何辱罵某家的,你可聽到了?”
“聽到了!”肖雲峰說道:“那又怎樣?”
“怎樣?”西泠骨冷哼一聲,說道:“哼,就算這小子不必給某家行大禮,可光天化日之下,他一個小小的七品捕員竟敢當眾辱罵某家這個三品總領,那你說說看,這筆賬該怎麼算哪?”
“請恕在下直言!”肖雲峰說道:“這筆賬??????沒法兒算!”
“什麼?沒法兒算?”西泠骨皺眉道:“好啊,看來你是鐵了心要不顧法紀偏袒你的同僚了!”
“在下隻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偏袒任何人!”肖雲峰抬手環指著周圍密集的房舍和一眾看熱鬨的百姓,不亢不卑地說道:“大人,你身處的這個地方名叫長慶街,是慶澤區最為繁華的街巷,根據慶澤區的“車馬禦令”之規定,任何車馬在這裡都必須緩轡而行,不得儘速狂奔,而你的車架速度太快,明顯是違背了我們慶蒙城的法令條例,既然如此,蕭捕員站出來製止便是依律執法,完全是無可厚非!可是你卻在車架被依法攔停之後,既不亮明身份又不問清緣由,上來就辱罵蕭捕員是‘狗畜生’???????請問閣下,此事若是認真追究,那責任又該是誰的呢?”
“巧言令色!”西泠骨慍怒道:“要是如你所說,難不成某家被他辱罵還是某家活該了?”
“大人也不必把話說的如此難聽!”肖雲峰說道:“今日之事確是大人的過錯無疑,按理說呢,我們是要將大人拘捕,然後移送有司加以處罰的,可大人畢竟遠來是客,而且身份又很特殊,若是當真追究起來,不但會掃了大人和黃鈺王爺的顏麵,更是會傷了慶蒙、黃鈺二城之間的和氣,所以在下說這筆賬沒法算,其實是在為大人著想!”
西泠骨眯起眼道:“哦,聽你的意思,不追究這小子‘以下犯上’之罪,竟還是為了某家自己好了?”
肖雲峰坦然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