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聖女再次睜開眼時,七彩琉璃窗外,天色已經黯淡。
聖女沒想到自己與神明禱告,一禱告就是一下午。
跪坐習慣的她,也忍不住腳麻起來。
她攙扶著聖殿權杖緩緩起身,再次抬頭看著神明時。
慈祥的神明,好像對她笑了。
這似乎是錯覺,然而這個錯覺卻給了聖女無比大的勇氣與信心。
“您是世上最偉大的神。”
聖女再次微微低頭扶禮,而後持著聖殿權杖一步步退下殿台,坐在長椅上。
經常獨自一人禱告許久的她,早就形成了自己獨有的生活規律。
例如她一天隻食一餐,基本都在中午時分用餐,而後一整天都不再進食,隻是喝些水。
若是徐沐知道此事,怕是要驚掉牙,在他的認知裡,精神信仰是不能當飯吃的...
就在聖女望著神明雕像發呆時,主殿的門打開了。
聖女並未回頭,她知道若是有事,神仆開門後就會直接通報。
果不其然,門剛打開,神仆進來也沒靠近聖女,直接行禮稟報。
“聖女大人,有人想來懇見您...”
聖女一愣,回話:“我不是說過,今日聖殿不開麼?”
“在下知道...可是求見的人是貝緹娜小姐...”
若是一般人,早被神仆攆出去了。
可是貝緹娜不同,不單單是她的身份高貴,更加因為她與聖女的關係匪淺。
若是知道希尼亞與聖女關係密切,那必然也會知道,貝緹娜與兩人的關係也同樣不簡單。
要知道希尼亞的兒時玩伴便是聖女與貝緹娜,三人的感情從開始到現在都親密得很。
也是因為貝緹家的特殊性,懂事後的貝緹娜就離開了都城生活。
然而三人彼此還偶爾通信交流,直到希尼亞登位,貝緹娜與兩人的通信便終止了。
一方麵防止有人言說,另一方麵也是懼怕忌諱。
不過貝緹娜與希尼亞要忌諱,可不代表貝緹娜與聖女需要。
貝緹娜這一年裡不給聖女寫信,也是不想聖女過於擔心。
“貝緹娜嗎?”
聖女不由溫柔一笑,好像回想起什麼美好過往。
“快領她進來吧...我還以為,她會像這一年裡一樣躲著我呢。”
神仆不敢多言,應聲便離開。
聖女急忙將聖殿權杖擺正在殿台架上,而後又把白絲祭祀帽脫下,同樣擺在殿台上。
她用手梳理秀發,優雅神聖,美麗得很。
這是她的習慣,當是自己的私事時,她都會放下權杖與帽子。
尤其私下會見希尼亞時。
貝緹娜不用神仆引領,披著絨毛披風悄然進主殿,淡藍色的眼眸直接鎖定在殿台旁的潔白身影。
她麵容一喜,幸福的回憶湧上心頭,急忙褪下披風抖掉雪,掛在旁邊的長椅上,邁著步伐朝聖女走去。
聖女見到貝緹娜同樣歡喜不已,也連忙下了殿台。
隨後兩人相擁在一起。
幸福、溫暖在兩人之間環繞。
對於曾經的三人而言,兒時的回憶是她們最幸福的時候。
聖女極其感性,擁抱一會後,鼻子不由發酸起來,眼眶都有些紅了。
聽到聖女抽鼻子的聲音,貝緹娜也不由內心觸動,不過向來理智的她沒有感性,兩人異於常人的生活環境,必然造就了兩個不同的女孩。
“聖女姐姐,你怎麼還哭起來了?”
聖女在三人中最大,其次是貝緹娜,最小的是希尼亞。
聖女脫離懷抱,用手抹著眼睛。
“好多年沒見你,實在想你了。”
貝緹娜也不由感概:“是啊,自從我離開都城後,上次與聖女姐姐見麵,還是五年前的聖殿巡禮,你來到我家封地,那時才有機會見你。”
“先不說這些了,快與我一同坐下吧。”
兩人攙和著手,笑鬨著坐在長椅上。
抒舊情沒一會,貝緹娜忍不住詢問希尼亞在都城的情況。
這一直以來都是貝緹娜最擔心的,畢竟她隻能聽聽都城傳來的‘風’,聽聞她上位後的日子並不怎麼好。
聖女當然不會讓貝緹娜擔心:“沒事,她在都城生活得很好,就是當上王後,做事愈來愈隨性了。”
“讓她當王,倒是為難她了。”
“那可不是。”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估計王國裡,能夠在台麵上坦然調侃希尼亞的,這就隻有這兩人了。
接著聖女就挑些在都城發生有關於希尼亞的事,不過大多數的事情都是美好的,不會讓貝緹娜知道了擔憂。
像希尼亞與托拉之間的宮廷鬥爭聖女就不會說,畢竟說了也是讓貝緹娜分心去擔憂。
聽聞希尼亞在都城發生的趣事,貝緹娜開心得很,時不時笑出聲來。
聖女這般言說,也讓貝緹娜悄然放下心來。
隻要希尼亞在都城沒發生什麼,怎麼都好。
可惜她還讓梅爾從都城參加完貴族茶會後,給自己寫信稟報情況的,哪曾想梅爾這一去不複返,連個屁都沒放就沒聲了。
兩人‘廝磨’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