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不是基督徒,對這張殘頁的意義並不很了解,便把它帶回去交給了伊莎貝爾夫人。
而夫人在看到殘頁的時候,突然皺了下眉頭。
那種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人的秘密。
如果是一般人,倒也沒什麼特彆的,可是伊莎貝爾夫人一向嚴肅冷靜,這種表情就更令貝拉感到詫異了。
「夫人您怎麼了?」貝拉問道。
「貝拉,如果我跟你說,不要再調查下去了,你會聽我的嗎?」伊莎貝爾說道。
「……」貝拉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知該作何回答。
看來,伊莎貝爾夫人應該是明白了什麼。也許是涉及到一些比較隱秘,或者危險的事情,才會對貝拉說出這種話來。
以貝拉對伊莎貝爾的了解,她一定會優先考慮彆人的安危。
就這樣兩人,沉默了片刻。
「唉。」伊莎貝爾歎了口氣,「你跟我來。」
說完,她便推動輪椅,向外走去。
貝拉也跟著離開了房間。
「你還記得嗎,在特雷西亞半島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我的先祖,以前在瓦爾德拉茲待過。」走在路上,伊莎貝爾開口說道。
「嗯。」貝拉回答,「好像是五百年前吧?」
「沒錯。」伊莎貝爾接著說道,「五百年前,瓦爾德拉茲家族覆滅的時候,其實還有部分存活的傭人和管家,後來都紛紛離開了特雷西亞半島,其中就包括我的先祖。先祖來到了伊比利亞半島,在這裡安家落戶。」
貝拉認真地聽著。
「起初,這裡並沒有現在這麼安寧,因為各種宗教和種族的衝突,再加上連年的戰亂,社會動蕩不安。各方勢力割據,四分五裂,過了很久才形成了幾個國家,其中最大的兩個就是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為了對抗外族勢力,幾個國家組建了聯盟。直到收複失地運動結束,伊比利亞才真正進入和平的時代。而塞戈維亞家族,正是憑借著戰爭時期卓越的戰功,以及對城市安定建設的支持,才贏得了今日的榮耀。」
伊莎貝爾隻是平靜地敘說著,並沒有用多麼自豪的語氣。
「所謂的咒術,其實最初就是在戰爭時期,用於暗殺敵軍指揮官而使用的一種鎖定性的魔法。因此,儘管這種魔法不太正統,但是由於戰爭時期的特殊用途,人們也就接受了它的存在,並沒有將其作為邪術而進行打壓。當年的瓦爾德拉茲堡,和東方有一定的聯係,所以接觸到了一些遠東地區的法術。而我們的先祖,也是借鑒了東方魔法的一些原理,並結合本土巫術的部分技巧,才創立了今天的咒術魔法。所以,塞戈維亞家的咒術,也是不需要借助魔杖進行施法的。」
這也是咒術不同於四大元素魔法的特征之一。
的確有點像東方的魔法。
「不過,詛咒這種東西啊,雖然效果比較強,而且指向性好,但是也有缺點,那就是必須要建立起一定的『關聯性』。這種關聯性分為兩種,其中一種是取得對方的隨身物品,比如說經常穿戴的衣物、首飾,或者發絲指甲之類的東西。也就是說,要和被施術者建立強烈的相關性。隻穿了一次的新衣服,或脫落了很久的頭發,都是沒什麼效果的。而另一種,就是讓對方攜帶特定的物品。」
之前在特雷西亞,伊莎貝爾之所以能夠對假冒的「尤利」施加定身術,就是借助了一張符咒,附著在對方的身上。
「總之,實現詛咒的前提,是一定要建立一種關聯性。而且這種關聯性越強,施術的效果也就越好。反過來,如果想要破解詛咒,隻要破壞這種關聯性就可以了。」
之前「尤利」能夠逃走,應該就是想辦法擺脫了符咒,才讓法術失效。
「但是,其他擅長咒術的家族,聽說塞戈維亞家擁有一種特彆的秘法,可以不用建立關聯性,就可以完成施法。」伊莎貝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