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幾分刻意,寥寥幾語掩蓋不住他那點顯而易見的小心思。
秦肖然輕笑,他說謊緊張的時候總是這副樣子。
“那我們一起去便利店等她吧。”
她抬頭,高冷地帶路過去。
她其實並不想高冷,奈何她太不善言辭。
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麵前。
她喜歡他,是多少春秋的故事。
他卻是通過另一個女孩才知道她的名字。
有夠諷刺的。
二人在便利店外麵的椅子上坐好,秦肖然在江一淮期待的目光下,緩緩拿出手機撥給司枍。
“打不通。”她放下手機,看向一臉焦急的他,“她人好像在國外。”
江一淮頓了頓,沉聲道“換微信試試看。”
日本酒店內
司枍無力地靠在洗漱間冰冷的牆壁上,臉上的痕跡早已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她胡亂洗臉的水。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微信來電的提示音,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慌張地看著秦肖然視頻通話的顯示。
她怎麼能視頻呢,怎麼能讓彆人看見她這番狼狽的樣子。
“她掛了。”那邊的秦肖然將手機遞給江一淮看,以顯示自己說話的可靠性。
她話音剛落,司枍的微信來電就過來了,隻不過,不是視頻通話,而是語音通話。
“喂?有事嗎?”司枍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帶著濃濃的鼻音和輕微的顫抖。
任誰都可以聽出來她的不對勁。
秦肖然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桌子中間,有些擔心地問“你的聲音怎麼了?”
“我沒事,就剛起來,鼻音有點重。”
許是聽到了彆人的關心,司枍才強迫自己止住的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
這是明顯的哭腔,江一淮眉頭緊鎖,眼神示意秦肖然繼續問下去。
秦肖然雙手不自然地緊握,好像從沒人在乎她也是需要安慰的那個。
“你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跟我講講。”
“我沒事!”司枍猛地加大音量,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無聲的沉默著。
江一淮把手機從桌子上拿起來,將免提關掉,陪著電話那頭的人沉默著。
“司枍是我,江一淮。”
他的聲音溫柔得異常,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
秦肖然怔怔地看著對麵的少年,她從沒見過他和誰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司枍咬緊下唇,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一句話沒說是因為怕那兩人識破自己的偽裝,怕自己才張口就是哭訴。
“你在哪兒?”江一淮耐著性子問道。
司枍依舊沒有回答,隻有電話裡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和低聲的抽泣,證明她在聽著。
“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你在哪,都彆哭了。”
“你不想說,我們就不問。”
“你還有秦肖然和筱小,再不濟,也可以算上我”
“多大點事兒啊,沒什麼好哭的。”
他的聲音柔柔的,放輕的語氣和低沉的語調,如盛夏的風,撫平湧動的浪潮中每一個細小的傷口。
他沒幾分重量的話語,卻輕而易舉地攻破著她心底的最後一絲防線。
“江一淮江一淮”
她的頭埋在膝蓋裡,悶悶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聽起來是那麼的無助。
“我想回來想回來”
“好,想回來我們就回來。”他手忙腳亂地安慰著泣不成聲的她,“彆哭了,沒人不讓你回來。”
“給我吧。”秦肖然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模樣,伸手要回了手機。
“司枍,我是秦肖然,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
秦肖然還算是冷靜的,畢竟多年來經過了大風大浪,這點事也就不算什麼了。
“在日本大阪。”司枍止住哭泣,哽咽著回答。
“好。”
“把你護照和身份證等信息發給我,我幫你訂明天上午的機票。”
“彆哭了,我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