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意穿堂風!
林殊收到綁匪的電話,是在事情過去兩個小時之後。
對方目的明確,給錢就放人,沒錢就撕票。
顧洺沉著臉坐在一旁,看著陸子昂在電腦鍵盤上快速敲打的雙手,三分鐘過後,電話定位完畢。
坐標顯示為城東的郊區。
林殊掛斷電話,看向一言不發的顧洺,道“他們也讓我把現金放在那裡。”
“暴露的太明顯了。”顧洺站起身,麵無表情地整理著衣襟。
二人對視,異口同聲。
“城西。”
他們一拍即合,林殊拿著錢去城東假裝中計,顧洺悄悄帶著人趕往城西的荒地。
破敗木屋——
緊縮的門外傳來皮鞋踢踏的聲音,男人說話的聲音隱約傳來。
“誰讓你們把顧洺的那個小祖宗也弄過來了?”
他聲音微怒,是隔著門板都能感受到的怒氣衝天。
“少爺,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那個小丫頭當時就和她在一起啊。”
秦肖然與司枍對視一眼,“少爺”這個稱呼是如此的特彆。
一陣嗬斥聲過去,便是腳步離開的聲音。
“你大概能想到是誰嗎?”司枍壓低聲音問道。
秦肖然的情緒顯然平靜了不少,隻有臉上汙濁的淚痕彰顯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她一聲嗤笑,大大咧咧地靠在牆上,“原來是我未來的好哥哥啊。”
“哥哥?”司枍一愣,不過片刻便反應過來,滿臉震驚,“林殊的哥哥林意遠?他們不是親兄弟嗎?為什麼?”
秦肖然偏頭,平和地看著錯愕的她,似是早就習慣了這種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豪門紛爭。
“他綁架我們,肯定不是圖財。”
“生在林家,哪怕是親兄弟又如何?”
“林殊之前常年在德國處理分公司的業務,對林意遠自然造不成威脅,不過他現在回來了,而且”
“他還要和我訂婚。”
她平靜地陳述著,分析著其中利害關係“一個精明能乾又會討人歡心的弟弟,還要和秦氏聯姻,換做誰,都會產生危機感。”
司枍懵懵懂懂地點頭,也學著她的樣子靠在牆上,歎了一口氣。
“至少換做是你的話,不會這麼做的。”
秦肖然一笑,撞了撞她的肩膀,“那是當然,我可巴不得家裡有個兄弟姐妹,我就離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越遠越好。”
門內兩人逐漸失去了緊張感,門外守著一個黑衣人,正抽著煙,看向山腳下剛剛飛馳過來的汽車,幾個與他同樣裝束的黑衣人拿著槍械迎了上去。
而幕後的操盤者,正在不遠處的汽車裡監視著一切。
車上隻走下來林殊一個人,如他們約定好的那樣。
被軟禁的地點確實是在城東。
可是林意遠賭他們的自作聰明和自以為是,絕對會跑到城西去救人。
黑衣人口袋中的電話響起,是他孩子的視頻電話,他深深吸了一口煙,順手把煙蒂扔在牆邊瘋長的草堆上,看了眼周圍破敗的環境,轉身離開,走到外麵去接通電話。
香煙未滅的火星點燃了乾燥的草堆,火勢愈演愈大,直到火舌吞沒了破舊的木門。
黑衣人背對著木屋講話,完全沒有發現屋子裡麵的不對,直到視頻裡孩子的驚呼和撲麵而來的黑煙,他才後知後覺,而木屋早已燒著了小半部分。
他掛斷電話,一咬牙轉身跑開,不去管被鎖在裡麵人的死活。
門內的秦肖然和司枍眼見著木門漸漸被點燃,火勢逐漸蔓延到屋子裡麵,司枍怕得縮在秦肖然身邊,顫抖著聲音大喊救命。
可是,無人應答。
秦肖然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邊安慰著慌了神的司枍,邊尋找著逃生之法。
“女神女神你彆怕,我們都不會有事的,我小叔會很快來救我們的”
她低頭看了看明明已經很害怕卻還在安慰自己的小姑娘,心頭一暖。
於是她靠著牆壁站起身,走向不遠處的大火,咬緊牙齒把自己被綁著的手腕伸了出去,大火很快點燃了她手腕上的繩子,也同樣灼傷了她嬌嫩的皮膚。
“秦肖然!”司枍喊叫著,小臉上滿是灰燼與淚水,仿若感同身受。
可當事人卻隻是皺了皺眉頭,然後輕鬆掙開燒斷的繩子,跑過去給司枍鬆綁,“我們能出去的,一定可以的。”
“靠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