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意穿堂風!
醫生合上病曆,抬頭看向他們二人。
“首先排除頭部受到劇烈撞擊後出現失憶的情況,針對她這個情況,最有可能是因為精神上受到強烈的刺激和驚嚇,從而引發了失憶。”
“但是”醫生頓了頓,推了推眼鏡後接著說,“她隻是失去了對某一個人的記憶,我認為這種可能不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沉默些許,江一淮抬頭問道“所以說,還是有可能的對嗎?”
“對,但是可能性很小。”
“管它可能性大不大,隻要我女兒能忘記他不就好了嗎?”司枍媽媽卻像是鬆了一口氣,說,“我倒更希望她是騙人的,這樣才能說明她的決心,不是嗎?”
江一淮沒有點頭,因為他並不是這樣覺得,可是出於禮貌,他也沒有反駁她。
大大方方的坦然才是真正的放下,如果真的是因為不願再提及而編纂的借口,那才恰恰說明她沒有釋懷啊。
此時的病房裡,病床上的司枍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其實早就醒了,在江一淮把她媽媽叫出去之後。
她蜷縮在病床上,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門口的方向。
那扇緊閉的房門,她好像一直在期待某個人能夠把它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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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枍昏迷的這幾天裡,顧洺其實也不好過。
他在白天是員工麵前狠戾果斷的上司,項目一個接著一個的談,會議與會議之間根本就沒有能夠讓人喘息的空隙,就像是一個隻知道工作的機器人。
他在夜晚卻褪去了那身西裝包裹著的斯文,混跡在各種夜總會之中,隻為買醉之後能夠沉沉睡去,不會一閉上眼睛就是司枍沒有任何意識躺在地板上的畫麵。
可當酒意儘數散去,他在夜深人靜時猛然驚醒,轉頭才發現枕頭早就濕了大半。
今天依舊一切如常,推掉慶功宴的顧洺孤身一人來到了酒吧,拒絕了形形色色的美女,自已一個人靠在吧台上買醉。
度數最高的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冰涼的液體灼燒著他的胃,帶給他快感的同時也傷害著他的身體。
安景尋過來的時候,便看見顧洺醉倒在了椅子上,明明已經醉得不成樣子,卻還是硬生生往嘴裡灌著酒。
“彆喝了!”她上前一把躲過他的酒杯,然後把杯中的酒儘數喝下。
她明白他內心的煎熬,所以才會縱容了他這麼長時間。
可是在這樣下去,還沒等司枍醒過來,他的身體就會先垮掉的。
“你憑什麼管我?”顧洺冷冰冰地拋過去一句話,然後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
明明是醉了,為什麼還如此冷靜冰冷得可怕?
安景又把酒杯搶了過來,重重地摔到了桌子上“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你要是擔心她,你就去醫院看她啊,彆總窩在這裡一事無成,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她又看不到,何必呢?”
顧洺冷冷地瞥過她一眼,吐出三個字“你不懂。”
安景冷笑了一聲,直直地看向他,好像能看透他極力隱藏起的內心。
“究竟是我不懂,還是你顧忌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