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遊感慨萬千,上一次來這裡還是兩個時辰前。
園林中仙鶴飛舞,靈鹿嬉戲,更有其他仙家小獸在古木仙草中穿行,曲徑通幽。
這群仙獸見是李秀人走來,一個個便彷如見了煞星,避之唯恐不及。
這頭太肥,這頭又太瘦,這頭倒是剛剛好。李秀人一雙賊眼四處打量,職業習慣條件反射。
恍惚間,一道人影“倏地”從一株古木後飛出,撲倒在地抱住李秀人大腿,涕淚橫流“小師叔,我求你放過我吧!山下趙國的畜牧司還講究個可循環發展呢。
你這剛來一趟又來一趟,一下子丟了兩頭鶴,掌門師伯怪罪下來,我肯定要兜著走了!”
正是兩個時辰前被拍了悶磚的渲宸師侄,剛剛醒轉,如今後腦勺還在隱隱作痛。
李秀人敲悶磚很有一手,隻要磚的質量過硬,他自信能夠敲暈高自己三個境界的人。
“起來。”李秀人輕踢肖渲宸,撇撇嫌棄道“你師叔我要去山下處理一些事情,師父說讓你跟著我學習學習。”
一個完善的宗門,打手管家都要有,二師兄柯傑資質絕佳,李秀人更是古往今來第二修仙奇才,都是被當做山門扛鼎,也就是打手來培養,掌門師姐則是管家兼職打手。
諸多神州宗門掀起了改革狂潮,效仿皇道帝國的軍政分離,飛仙門自不能落後,肖渲宸就是被當做傅想容接班人培養的。
“哦。”肖渲宸用袖子擦擦李秀人腿上的涕淚,他知道小師叔素來愛乾淨,起身後還是警惕萬分,生怕小師叔又給他一磚。
李秀人轉身便走,肖渲宸趕緊跟上,亦步亦趨,緊盯著小師叔的背影,警惕他突然殺一個回馬槍。
兜兜轉轉,在外門弟子傾慕的目光中,兩人來到前腳下,清河郡郡守已經在候客廳等候多時。
屁股隻有半邊坐在椅子上,茶水點滴未動,郡守心裡也苦,沒有人願意在做一方父母官時,頭頂上還有一尊親祖宗。
見兩人走入廳中,郡守急忙忙起身,行禮道“在下清河郡郡守李良,見過……見過……”
李良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肖渲宸他熟,飛仙門14代真傳弟子,地位尊崇,以往都是同他談論政令。
但李秀人來勢洶洶,明顯就是主事人,地位等同一方太守的肖渲宸,隻能鵪鶉一般跟在他身後。
“飛仙門13代真傳弟子,李秀人。”
就在李良猜測時,李秀人報上自己的命號,讓他咋舌萬分。
第十三代,那不就是和飛仙門掌門同輩麼?眾所周知,飛仙門這種頂級宗門的掌門,地位等同趙國君皇。類比一下,李秀人至少也是個親王。
“見過上峰。”李良頭又低了幾分,這可是尊大神。
李秀人不耐煩地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到底有什麼事情,說罷。”
李良這才作罷,整理思緒,將個中原委細細道來。按照規矩,他這個郡守要每月向飛仙門彙報一次政務,有要事發生時,還需要緊急報備。
這次就是要事。
黑衣衛那裡有三個人同時來自首,其一摸了女人屁股,其二是是郡內有名的盜匪,其三是則是滅人滿門的凶手。
三人俱有修為在身,又提前相互串通混淆灰白,配合得天衣無縫。
本應受到不同的刑罰,但如今連誰犯了什麼過錯都不清楚,自然就無法定罪。
“有點意思,是在躲避什麼仇家麼?”李秀人輕笑,分析道。
提前串通同時自首又混淆黑白,明顯是想混進清河郡監獄。
“不清楚。但是我們調查過,這三人自首的案件確有其事,黑衣衛的宗卷上都有記載。”
李良小心翼翼侍奉一旁,在清河郡,飛仙門才是真正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