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一條消息在清河郡不脛而走,逐漸傳到的周邊地域薇波派寒珠從飛仙門竊走一件法寶,且身受重傷。
無數沒有自我判斷能力的修士聞風而動,為了異寶組團追殺寒珠。
整個清河郡都亂成了一鍋粥。
溪月、溪曦兩個拖油瓶,從一開始就被寒珠當做棄子丟了出去。
被人追殺,拖油瓶能丟就丟。
第一天,還隻是一些靈台境的修士,寒珠性子又高傲,不出意外將所有人全部打死。
李秀人趁機攪動風聲,再次往寒珠身上潑臟水出手這麼重,肯定是心虛!
從第二天開始,來追殺寒珠的修士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
第三天,甚至有紫府境修士出現,這也是寒珠唯一一個沒有打死的修士。
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後,寒珠才擊退來敵,再次亡命天涯。
小樹林中,寒珠急急而奔,真力枯竭,傷勢越來越重,精神逐漸模糊。
一口咬在舌尖上,寒珠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往冀北道的方向逃去。
不能休息,無法調整狀態,四天來,自己好似時時刻刻都在彆人的監視之下。
無論自己往哪個方向逃,躲在哪裡準備恢複傷勢,都會被追兵找到,沒有一刻得到安寧過。
日逃到夜,夜戰到明,每當自己以為安全時,就會突然有一股追兵殺出,並且實力比上一波追兵更強幾分。
逃到冀北道就好了,逃到冀北道就安全了。
薇波派雖然不是頂尖宗門,但是自己在冀北道有無數舔狗,神州修士又有按照地域抱團的習慣。
懷著這樣的信念,或者說求生欲,寒珠壓榨出自己所有的潛力,跌跌撞撞在山林中、小道上急急而奔。
但是今次,好像有些不同。
從日落逃到黎明,已經有整整四個時辰,沒有遇到追兵。
“終於擺脫掉那群追兵了麼?”寒珠呢喃道,望向前方。
天剛蒙蒙亮,潺潺溪流從山澗流過,隱約間還能倒映出尚未隱去的月亮。
溪流的不遠處,還有幾顆杏樹,初綻的杏花上掛有晶瑩的露珠。
萬籟俱靜,從心理上給人一種強烈的精神暗示這裡已經安全了,可以稍微喘息一下。
精神、身體、真力狀態,各方麵都抵達極限的寒珠,繃緊的弦突然斷掉,一口心氣泄掉。
就在這裡,稍微恢複一下傷勢,調整狀態吧。
喉嚨乾涸無比,衣衫幾乎破碎,蓬頭垢麵渾身全部都是傷。
步履蹣跚,幾乎是一步步挪到溪水旁,寒珠跪倒在地。
清洗雙手之後,又捧起一窪水,洗去臉上的塵埃、血漬。
清涼的溪水,拍打在臉上,幾滴水珠濕潤了乾涸的喉嚨,讓四天來滴水未進的寒珠,又升起一絲倦意。
“呼,等我稍微恢複些傷勢,那些追兵來一個我殺一個。
這裡距離冀北道,到底還有多遠距離呢?”
意識更加模糊,四天來與其說是被追殺,倒不如說是被刻意驅趕,悶頭蒼蠅般跑路,讓寒珠有些摸不清現在的位置。
伏在溪水旁,周圍沒有舔狗,也就不在顧及什麼風度。
一頭紮進溪水中,任水流撫過麵頰,寒珠開懷暢飲,舒服!
清澈的溪水中,倒映出皎月、寒珠的軀體,以及一個男人,還有一塊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