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收購原料、生產、銷售,都有於知春的人管。規模上去了,成本下來了,利潤自然也就隨之水漲船高了。
於青梅對著李雲心說起這事兒,還有些悵然:
“我這糖鋪子,這回就隻是掛個幌子了。”
李雲心笑道:
“你若是懶得管,掛個幌子也不錯。反正也不會少了你的銀錢。”
於青梅再次悵然地歎息了一聲。
她知道,開這個鋪子,自己確實有很多優勢條件,但,好像又似乎沒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
鋪子,是娘親給自己學習管庶務,練手玩的。
掌櫃的和賬房,都是爹爹幫自己找的人。
製糖的方子,是心姐兒折騰出來的。
現在大宗的生意雖然確實做成了不隻一筆,但出麵談生意的,把小莊子變成作坊的,安置了足夠人手日夜趕工、製糖供貨的,都是三哥的本事。
自己唯一能做的,似乎就隻是做個牌位……
於青梅有些悶悶的,不想說話。
李雲心看著於青梅腦袋上方,呼啦呼啦一個勁兒往外冒的那些黑色小字,忍不住笑了:
“青梅姐,你若是不甘心這鋪子隻做個幌子,咱們也可以把它做成一個真正的糖鋪子呀!”
“什麼叫做真正的糖鋪子?”
“就是賣糖果的鋪子唄!”
這不是廢話嗎?
於青梅不解地看向李雲心。
隻見李雲心那張小臉兒,笑得就像一朵花兒似的。
一雙大大的眼睛裡,也閃閃發光,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特彆有意思的事情一樣。
“賣糖果的鋪子……你的意思是說……”於青梅倒是十分坦誠,不懂就問。
李雲心也不介意給她細細解釋一番。
其實,李雲心隻是一時不忍。
看到於青梅的悵然,又“看到”於青梅的心聲,她就忍不住了。
反正做些給糖果定型用的模具,再簡單不過了。
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普普通通的木匠,都能做得出來。
給糖果染色也不是很難。
說乾就乾!
倆人就著糖果鋪子的細節,認認真真地商量了一番。
於青梅原本的惆悵和無精打采都瞬間無影無蹤,整個人都變得元氣滿滿、活力四射,神采飛揚起來。
這就對了!這個樣子,才最配她嘛!
李雲心眯著眼,回憶起上輩子進過的那些點心店、糖果店、奶茶店……
唔,於青梅其實未必真有那麼喜歡做生意。
她也不缺錢。
她的那份惆悵,其實跟賺不賺錢的,關係不大。
所以也不需要搞得太複雜。
簡簡單單,能不那麼依靠於家人就能賺到錢,就可以了吧。
李雲心笑著開口問道:
“青梅姐,這個鋪子,我們全都按照你的喜好來做,好不好?”
“那當然好,可是按照我的喜好,能成嗎?”
“為什麼不能成?”
“那……”
“彆猶豫,現在就想一想:當你走進一間糖鋪子的時候,你最期待看到的,是什麼?你想要坐下來歇歇腳嗎?你想要吃點什麼嗎?或者,你想要喝點什麼不?”
“啊?讓我尋思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