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龐家的親事,如今看來也是雞飛蛋打了。
可是李景福和喬細妹,那臭脾氣她已經不是頭一回領教了。倆人的脾氣,那可都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說出話來,能把人噎死。
就說這回的事兒吧,李槐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結果那老兩口兒,就要把他除族!
他們也不尋思尋思,萬一把李槐除族了,這文哥兒還怎麼考學?將來燁哥兒長大了,還怎麼念書?彆人又怎麼看待自家這些人?
難道為了珠姐兒一個,要把她爹,她娘,她哥哥,她侄兒,都搭上嗎?
可是這些道理,跟老兩口兒是說不通的。
除非能說服珠姐兒自己鬆了口。
或者,跟老宅那邊兒分家。
然而,李槐偏偏還是長子。即便真的分了家,老兩口兒也得跟著長房過呀!
哪有分家了,長房不奉養老人的?
即便老人自己樂意跟彆的房頭過,都不能讓,不然彆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曹氏愁得不要不要的,這些天消瘦了許多。
李槐家的妾氏,蟬姨娘,近些日子,身材倒是豐潤了不少。就連原本那麵有菜色的肌膚,也日漸白裡透紅起來。
李槐的幾位朋友,紛紛給他回了信。
不但應承下來要幫他探問蟬姨娘那個兒子的消息,還隨信捎來了一些土儀。
雖然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但明明白白的心意在那裡擺著,李槐也就順勢跟幾位舊友聯絡起來。
通過幾位朋友的信,李槐才知道,原來渤海郡和青州郡等幾個地方之外,南邊的大部分城池,現在都亂了套了。
吳王和越王因為南邊一座湖泊的歸屬打了起來。
吳王不想兩線作戰,所以撤走了荊湖戰場的坨坨軍,後退了大概一百裡左右,據守城池,已經派出了使者跟楚軍這邊和談了。
但楚軍這邊,雖然被於知南掌控了大部分隊伍,還是有一小撮效忠靖南王蕭冷月的勢力,在暗戳戳地搞風搞雨。
自打蕭冷月帶著王妃楚軼跑掉了的消息,被靖南王的手下在暗中散播開,效忠於靖南王的勢力,就再也不甘心在軍中蟄伏下去。
現在效忠於楚王的、和效忠於靖南王的兩撥人,正在鬨鬨吵吵地內訌呢。
荊昌郡那片地方,已經全郡戒嚴好幾天了。
這些事兒,對渤海郡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走運河的商路不那麼暢通了。
所以,米價也跟著飛漲起來。
李槐借著這些信息,提前派出了人手去鄉下收米糧,讓糧鋪小賺了一筆。
糧鋪老板聽說了這事兒,當即就賞賜了他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是李槐給糧鋪做賬房這份活計,足足一個月的薪水呢!
隻是,夥計們雖然羨慕的雙眼放光,李槐卻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他覺得這老板,有些太過摳門兒了。
他提前得了消息,比彆家糧鋪提前了三天下手去周邊的村鎮收糧食,因為下手早,還比彆人家多收了幾千斤糧食回來。
這一進一出,至少三天的差價,就賺出來了!
現在的糧食什麼價?三天後又是什麼價?
就這漲幅,糧鋪一天就得多賺幾十兩銀子,竟然隻拿了區區二兩銀子,就把他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