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王朝自己聞所未聞,說不定根本就在某個平行世界呢。
自己即使再囂張一些,應該也不會對曾經的那個現代世界,有什麼影響吧……
於青梅看到李雲心又在呆呆地出神,不由得有些好笑。
這孩子,怪不得奇思妙想層出不窮的呢。
就憑這動不動說說話就走神的勁頭兒,就知道她為什麼總能想到彆人想不到的地方了。
新型紡車的構造很簡單,隻從立式改成了臥式,比立式紡車增加了幾個紗錠,同時還在下端加裝了腳踏板。
既然有圖紙,要打造出來,應該也很容易。
先造一批試用一下,如果好用就可以大規模推廣一番了。
於家之前並沒有做布莊這一塊兒的生意,但如果能夠提供更低廉、更優質、更大量的紗線,想來那些繡坊啊、布莊啊,都不會拒絕。
於青梅把這圖紙和構思,都交給了她三哥。家裡的生意,基本上都歸三哥負責。
這改良版的紡紗機,是李雲心明確說了要送給自己的禮物,所以於青梅倒是也沒有跟李雲心算酬勞。
隻是在自己心裡暗自決定,這製糖生意的份子錢,她會一直堅持支付到最後,絕不會半路上過橋抽板。
……
李希文帶了些蟬姨娘做的肉乾,回了行知書院。
他打算再埋頭苦讀一段日子。
回頭今年的童生試,他不但一定要下場,還務必要一舉通過。
送走了李希文,李槐一家子在巷子口站了半晌,直到看不到李希文坐的那輛車的影子了,才回轉來。
林氏給曹氏和李槐說了一聲兒,就帶著李燁,回了東廂房。
李槐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乘著習習涼風,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
許是因為天色已近傍晚,天空的灰暗,讓人覺得暮色將近。
一直等到天上的雨點落了下來,李槐才一瘸一拐地轉身回了房。有個在豫中郡底下一個小縣做典吏的老友,最近剛給他寫了信來,說了豫中郡的紛亂。
字裡行間,都透著對他的羨慕。
然而李槐想到的卻是,豫中郡都已經有些亂糟糟的了,這渤海郡,又能太平多久呢?
懷著一腔憂慮回了屋,李槐就看到,曹氏正皺著一張臉,捏著帕子,有些坐立不安地等著他。
他看到曹氏就覺得不舒坦,一瘸一拐地,轉身就要往西廂房走。
曹氏卻拉住了他,提起了分家的事兒:
“老爺,你且等等。”
“怎麼地?家用又不夠了?”
曹氏一聽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這幾天借著李希文回來的機會,蟬姨娘在采買的時候,手筆就大了很多。蟬姨娘跟她要錢,她當然得跟李槐要錢。
這才要了兩回,李槐就不樂意了。
可既然蟬姨娘是打著好好招待文哥兒的旗號,曹氏偏偏有苦也說不出。
她咬了咬牙,寧可先揭過去這一茬,也得先把正事兒說了:
“老爺,我是有正事兒跟你說。”
“什麼事兒?”
“老爺,你看,文哥兒眼看著就要下場了,珠姐兒也出了那樣的事兒,咱們是不是,也該跟老宅那邊,提一提分家了?”
李槐白了她一眼:“你急著分家做什麼?你又聽後街那幾個長舌婦攛掇了?”
曹氏急切道:
“老爺,咱家老爺子老太太,那脾氣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他們既然說了不許珠姐兒做妾,那就必然不會同意珠姐兒做妾!”
“珠姐兒出了那樣的事兒,嫁給人家做正頭娘子,哪裡還嫁得出去?若真的聽老兩口的,這孩子後半輩子可怎麼辦?”
曹氏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涕淚縱橫,一張老臉更是沒法看了。
李槐厭惡地揮了揮手讓她走開:
“你彆一天天地胡思亂想,這事兒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