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畢竟還有於青梅在呢。
她也不可能在一邊兒傻愣愣地看著,任憑自己一直喝個沒完沒了吧。
鼓點剛開始響的又亮堂又慢,但眾人將手中的那朵花傳了一圈兒之後,這鼓點就變得又猛烈又密集起來。
李雲心剛剛第三次接過了那朵大紅色的菊花,鼓點就突然一下子停了。
嘿嘿,果然來了。
眾人都起哄道:“來一個,來一個!”
李雲心笑著站了起來,想了想道:
“我來說個笑話兒吧。”
李雲心正搜腸刮肚地想要說個能把這些小娘子們逗笑的笑話。剛剛那個距離李雲心最近的一身鮮豔配色的小娘子,便扯著嗓子喊道:
“得能逗笑我們才算你過關!”
李雲心忍不住盯著她看了兩眼,心想這位到底是真的愛熱鬨?還是個事先安排好的托兒,故意來針對自己的?
那小娘子見李雲心認真地打量著自己,不知為何,就有幾分惱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她抬手摸了摸頭上的金發箍,衝著李雲心翻了個白眼:
“這些好東西,你這一輩子都沒機會摸一摸,碰一碰!”
李雲心微微蹙了蹙眉。
全場都瞬間寂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李雲心緩緩地環視了一圈兒,發現每個小娘子都在關注自己的反應。
而於青梅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盛丹霞作為主人,卻笑意盈盈地看著這一切,沒有一絲一毫要勸和或者製止的意思。
看來,這次衝突不是偶發事件了。
李雲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著那位出言不遜的小娘子,緩緩地綻開一個燦爛的、甜甜的笑臉。
那小娘子被她笑得一愣,緊接著就被潑了一頭一臉的菊花酒。
李雲心動作飛快,潑完了自己幾案上那一壺,又快步搶上前去,將那小娘子麵前那一壺也拿了起來,兜頭蓋臉地澆在那位小娘子身上。
小娘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李雲心,就在此時,李雲心再次對著她緩緩地綻開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那小娘子頂著一身濕淋淋的衣裳和一腦袋濕頭發,在菊花酒那清冽甘美的氣息裡,“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小娘子的哭聲打破了之前那短暫的寂靜。
距離她們最近的兩個小娘子急忙衝了過去,一個對著那被潑了兩壺菊花酒的小娘子柔聲安慰,另一個則對李雲心發起了譴責:
“你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怎地這樣粗鄙?小娘子們聚在一處玩樂,口角兩句,多大點兒事兒?何必動手動腳地,失了風度?”
李雲心好奇地眨巴著大眼睛,滿臉求知欲地問道:
“這位姐姐,請問風度是什麼意思呀?我是不是誤會了?剛剛那位姐姐說我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其實是在好心地誇獎我很有風度嗎?”
“你!少在這裡牙尖嘴利,你攪和了好好的菊花宴,還浪費了這一兩三錢銀子一壺的菊花酒,不該跟主家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