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剩下來的嚴振武和郝夢雲,住的是孟家一進院子的正房東屋。
孟蓁一直把他們當成自己和孟啟的真正長輩,所以就連給他們留的屋子,都是隻有家裡主人才能住進裡麵的正房東屋。
她原本倒是想讓蘇慎去住正房西屋的,但蘇慎卻自己選了東廂房去住。
蘇慎想的也很簡單。
如果住了正房西屋,那他以後可就要三不五時的和嚴振武兩口子住對門兒了,這讓他多少覺得有些不夠便利。
不像東廂房,完全自成一體,他要是住在裡麵,一舉一動都可以更加隨意自在不說,屋子他也可以儘情按照自己的個人喜好布置起來。
不過這樣的隨意自在他也已經享受不了幾天了,畢竟三天之後他就必須去白鹿書院報到了。
白鹿書院是住校製,所有的白鹿書院學子,除了旬休那天以及年節等固定假日,平時都是要在白鹿書院常住的。
蘇慎有些舍不得離開孟蓁姐弟二人,但他的理智卻一直在不斷提醒他,短暫的分開是為了更好地守護。
他隻有不斷向前,逐步考取秀才、舉人甚至是進士功名,他才算是初步有了報仇以及守護的能力和資格。
深吸一口氣,蘇慎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開始刷牙、沐浴。
和弟弟手拉手回了二進院子的孟蓁,此時心裡也不平靜。
在嚴振武帶郝夢雲去看大夫的那段時間,蘇慎就已經把自己即將住校的事情告訴了孟蓁姐弟。
小孟啟當然非常不舍,他抱著蘇慎的胳膊,一副恨不能直接變成蘇慎手臂掛件的架勢。
孟蓁並沒有把自己的依依不舍表現出來,但其實她的心裡卻並不比孟啟好過。
她已經習慣了蘇慎每天都在她視線所及之處,每天都默默陪伴他們姐弟、幫他們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冷不丁要分隔兩地,孟蓁有種自己馬上就要開始異地戀的悲催感覺。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給小孟啟準備好熱水,等到小孟啟回了自己房間洗漱更衣,孟蓁就也一邊神遊一邊下意識地進了自己閨房旁邊的那間耳房。
她心不在焉的擦著牙,連自己比平時多用了一倍的時間擦牙都沒有發現。
直到小孟啟隔著兩間屋子跟她說,“阿姐,我先睡啦,你也早點睡吧”,孟蓁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她看了一眼已經被她當成臟衣服扔進盆子待洗的新衣服,“悔教夫婿覓封侯呀。”
若無其事的說出這麼一句蘇慎眼中的“虎狼之詞”,孟蓁重新打起精神。
蘇慎有他自己必須去做的事兒,她孟蓁也不是那種離了自己小情侶就要活不下去的菟絲花女人。
所以難過歸難過,不舍歸不舍,難過和不舍的情緒過去之後,她卻還是要打起精神,神采奕奕的繼續把自己的生活經營下去。
好一番自我開解之後,孟蓁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還是那句話,無論麵對的是什麼事情,她隻要一鼓作氣想通了,之後就不會再來來回回反複糾結。
美美睡了一覺的孟大小姐,第二天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了幾乎一.夜沒睡的蘇慎麵前。
蘇慎:......紮心。非常紮心。特彆紮心。極其紮心。格外紮心。
孟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