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朝他勾唇淺笑,白先生則是頗為讚許的看了自己徒弟和女婿一眼。
這兩個孩子,一個謙虛沉穩、沉得住氣,一個雖然有些書生氣,但卻心地善良、脾氣溫潤,是個再好不過的夫婿人選。
想到自己嬌俏可愛、沒啥心眼兒的寶貝閨女,白先生對戚裕安頓時更加滿意。
幾人聊完了,蘇慎這才和戚裕安一起,把他帶給白先生的謝師禮從馬車上麵拿了下來。
白先生一開始還沒當回事兒,結果很快他就發現,蘇慎居然一袋又一袋、一筐又一筐、一匣又一匣的不停往下搬東西......
“行了,行了,快彆搬了。”白先生也顧不上繼續陪著嚴振武喝茶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屋子外麵,“你這是把半副家當都搬來我這兒了吧?”
蘇慎笑著搬出一筐柿子,“沒有,沒有,我帶的都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白先生一臉無語。
這是值不值錢的問題嗎?
彆以為他不知道,這個臭小子,送給他們家的食材、布匹、茶葉、酒水,都已經多得讓他夫人忍不住犯愁了。
他們家算上戚裕安也才不過四口人,哪裡受得了蘇慎每次大包小包的搬東西過來?
蘇慎假裝沒有看到白先生正朝著他瞪眼,他低聲提醒戚裕安,“彆愣著,繼續搬。”
戚裕安忍住笑,默默幫著蘇慎搬東西。
真不怪他“貪心不足”,實在是蘇慎帶來的東西都太好吃了。
不光是已經做好的點心肉醬之類,甚至就連蘇慎帶來的米麵之類,戚裕安都覺得要比他們在縣城買回來的更好吃些。
他一個不通農事的純正書生,根本不懂新米新麵和陳年米麵之間的微妙區彆,不然他就會發現,他姑姑經常光顧的那家糧店,賣的米麵其實是摻雜了少許陳年舊貨的。
兩人在白先生的無奈瞪視下,手腳麻利的搬完了車上的所有東西。
之後蘇慎並沒有繼續在此逗留,他還得趕在關城門前回去自己家裡。
等他走後,白先生出於好奇,決定和白夫人、戚裕安、白菀珍一起,研究一下蘇慎到底大包小裹的拿來了一些什麼東西。
然後...深覺自己受到了欺騙的白先生又是高興又是無奈的用力一拍桌案,“這個臭小子!他不是說沒啥值錢東西嗎?”
那些用籮筐和袋子裝著的,確實都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袋子裡的,是今年新下來的大米、小米、白麵、黃米、豆類。
籮筐裡的,是昨天郭嬸子才讓郭楊、郭鬆給他們送進縣城的柿子、棗子、梨子、葡萄、西瓜、榛子、栗子、鬆子兒、乾木耳、乾蘑菇。
匣子裡的,除了確實不算值錢的一匣子杏乾、一匣子桃脯、一匣子蛋黃酥、一匣子棗花酥,其他東西可就都比較值錢了。
如果說兩匹江南最新花色的上好綢緞,兩匹同樣出自江南的鬆江細布,一方澄泥硯,一匣子湖筆,一刀上好宣紙,還在白先生的接受範疇內,最後那個小匣子裡的、前朝書法大家鬆石道人手書的《洛神賦》,可就真真驚到白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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