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從孟蓁手裡接過布巾,草草擦著自己臉上和手上的那些水珠兒,“你不是好奇我們那屆的狀元和榜眼都長什麼樣子嗎?等他們來了,我讓丫丫過來告訴你一聲。”
孟蓁微微挑眉,“你不是說這倆人有一個已經四十多歲,另外一個雖然年輕但卻相貌平平?”
蘇慎“嗯”了一聲,“我這不是怕你不信我嘛。”
孟蓁一臉的哭笑不得,“就衝你現在的這個態度,我覺得我也可以考慮一下相信你了。”
蘇慎是個大醋壇子,要是那兩人的長相能夠達到六分以上,蘇慎肯定不會這般積極主動的讓她去看人家的廬山真麵目。
蘇慎摸了下鼻子,“那你是不好奇了?”
孟蓁點了一下頭,“又不是通家之好,我就不湊那個熱鬨了。”
蘇慎唇角微微上揚,“對了,阿啟去國子監讀書的事情我已經托阿善幫他辦妥了,等我下次休沐,我親自送他去國子監。”
作為一個小小庶吉士,蘇慎可沒有送人到國子監讀書的權力,原本他倒是可以去求沈將軍,可蘇慎的自尊心卻讓他做不到一有點兒事就去麻煩嶽家。
尤其沈將軍還常年駐守廣寧衛,為了避嫌,他和京中的文官、大儒一向都小心翼翼保持著安全距離。
像他這種手握重兵的邊防大將,最最重要的並不是京中有多少人脈,而是皇帝對他有多少信任。
正是因為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定北侯府的沈將軍、沈夫人、沈惟德兩口子,做事一向都十分小心謹慎。
甚至就連每天隻熱衷於吃喝玩樂的沈老爺子,在決定自己跟什麼人結交、來往的時候那也是看似不羈、實則謹慎的。
蘇慎何等聰慧,就算沈將軍和沈惟德不說,蘇慎也能看出定北侯府的禁.忌與底線所在。
這也是為什麼他雖是沈家的女婿,但與沈家卻並不如何親近。
除了逢年過節讓人按著規矩給侯府以及廣寧衛的將軍府送禮,蘇慎和孟蓁平時基本不會登定北侯府的門。
沈將軍和沈夫人常年待在廣寧衛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卻絕對不是全部原因。
孟蓁接過蘇慎用完的那條布巾,“那我明天就給他準備書本和文房四寶。”
“點心之類也可以準備一些,阿啟初入國子監,主動和同窗搞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蘇慎一邊說著一邊拿了茶盞在手,“至於其他的,等有了時間我會親自叮囑他的。”
國子監裡權貴子弟多如牛毛,蘇慎可不希望孟啟因為底氣不足而一味忍氣吞聲、避其鋒芒。
他和孟蓁教了孟啟那麼多東西,為的可不是讓他受人欺負。
“阿善已經跟祭酒大人打了招呼,祭酒大人以後會幫著照看阿啟,不讓他受人欺負。”
“當然,阿啟要想在國子監站住腳,也不能光指望祭酒大人的庇護。”
“歸根結底,還是得他自己能夠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