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這孩子能不能醒很難說,咱們這樣一直拖下去,是不是不太好?”白立君看到白嬌還在熬肉糜,於是開口提醒。
聽到白立君的話,白嬌心中微微有些不悅,抬起頭來,表情淡然的說道“那立君哥哥覺得怎麼辦合適?”
雖然白立君向來善於察言觀色,哪裡想的到這白嬌多年來經曆重重磨難,早已今非昔比,所以並沒有感覺到這話裡的毛刺。
作為一個善於為彆人著想的天才,開口說道“不如先觀察兩天,然後再看看情況,畢竟他已經昏迷了十多天,能不能撐下去真的很難說。部族正是用人之際,咱們不能這麼一直拖下去。”
“嗯,聽你的,不過這幾天總得有吃的吧?我看你去雲州學的功夫不錯。幫忙打隻小鹿唄。”白嬌的語氣和緩又微微有些俏皮,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族兄充滿了信任,甚至連說話都極為相似。
“好咧!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去!”說著便朝遠處一頭小鹿走去。在黑靈珠的作用下,小動物無論任何情況,絕不會朝藤屋的方向奔逃。或是這些小動物被白嬌追的怕了,見到有人過來,立刻朝遠處跑去。
白立君靜靜的觀察,緩慢移動,仔細等待時機,做事的風格沉穩老練,全然不似陳劍匆那樣的橫衝直撞。
回過頭,餘光掃到白嬌在認真的朝這個方向看過來,便將所學儘力施展開來,行動更加賣力。
遠遠的看了好一會兒,白嬌微微一笑,回到藤屋,開始為陳劍匆按摩,早晚各一次,每天必須做。
陳劍匆已經醒了,心裡卻感覺有些古怪,“自己已經昏迷了十多天了?白嬌姐姐一直照顧自己?”
感覺到白嬌過來,陳劍匆沒有動靜。小孩子不清楚狀況,心裡還是把白嬌當成了外人,有些拿捏不準他們剛才的話。
心中思索“如果後天自己不醒,白嬌姐就會扔下自己嗎?”
全然沒有考慮到自己昏迷十天,這十幾歲得姑娘照顧得有多辛苦。被照顧了,卻沒有親眼看到,又有被拋下得疑慮,這感激之心難免會弱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不料白嬌過來,直接抱起自己的胳膊,一點一點細心的按摩,嘴裡還念叨“劍匆,這裡沒有讓你感到重要的人,所以隻能我來跟你說說話,看來這效果不是很好。可你們陳家醫典裡說了,要多說話才能增加醒的幾率。還要經常說,不停的說。”
陳劍匆感覺有說不出的舒服,那種酸麻無力感消散了很多。捏完胳膊,還要捏腿,又翻過來,脖子腦袋,後背都捏了一遍,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
這時的肉糜已經微涼,張望看看,那白立君剛剛抓到一隻小鹿,正高興的走回來。
嘴裡念叨的話停了下來,往藤屋外挪去,皺眉咬牙自語道“劍匆,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就是拖我也把你拖回去。”
話音未落,陳劍匆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了出來,白嬌到藤屋外端飯,並沒有看到。回來後墊上柴草,讓他的身體保持半坐,掰開嘴,用碗開始灌。
躺了這十多天,早就已經餓的不得了,肉糜灌進去,陳劍匆顧不得演戲,極為迅猛的吞咽了下去,速度格外的快。
已經吃完了,空碗還在陳劍匆的嘴邊撐著,似乎是忘了拿走。白嬌的眼淚比陳劍匆的還要洶湧,滾滾而出。心道“碰到你這混小子,眼淚怎麼變得這麼不值錢!”
腳步聲已經傳來,白嬌擦乾眼淚,輕輕的哭腔道“不管你醒沒醒,躺著彆動!旁的人不敢信!”
看到他微微點了點頭!苦了十多天的姑娘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驚喜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微處綻放開來。
陳劍匆已經徹底清醒,吃了東西,躺著無聊,便嘗試運轉修煉飄零神功。神功流轉後,渾身一陣暖洋洋的舒暢,心中一喜,便不再分心,專注修煉。
小動物們跑離藤屋一裡多,抓到已是極費力氣,這來回又是跑挺遠的距離,累的大汗淋漓。
好在白立君功夫不錯,總算沒有丟臉,心情非常不錯。看著眼前的烤鹿肉,成就感十足,扯下一塊津津有味的吃著。
白嬌也扯起一大塊,一邊在嘴裡啃著,一邊端著再次熬爛的肉糜走進藤屋,看看白立君沒有過來,趕忙撕下一大塊放到陳劍匆嘴邊,那嘴早就張大吞了下去。
偷偷摸摸的感覺,再看看陳劍匆狼吞虎咽的樣子,居然想到了“偷吃”二字,白嬌忍不住樂了起來,露出了笑臉。
白立君在外麵喊道“趕緊來吃,要不涼了!”白嬌又狠狠撕幾塊,塞了過去,輕聲道“馬上拿水給你。”
從藤屋蹭出來,白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周圍的一切都順眼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