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張勇那個混蛋還好意思回來?被人一劍秒殺了!”蕭元霸怒道。
“那比賽我看了,張勇已經占儘便宜,輸的雖然冤,倒也在情理之中。”灰衣老者說道。
蕭元霸呲呲牙,沉默半晌,“讓剩下的人見到這個背鈍劍的狠揍!太特麼欺負人了,都不讓人動動手指頭的?”
各個擂台的賽場都已經塵埃落定,由於突然受到襲擊,有七情宗的兩名弟子與對方同歸於儘。
歐陽桓的麵色再次沉重起來,這是數十年來,七情宗的直係弟子第一次在新星賽中出現傷亡。
即使一直雲淡風輕的李九重此時也麵色變得有些鄭重。雖然經曆生與死的洗禮是強者的必經之路,可如此年輕的天才隕落無論對哪個宗門都是釜底抽薪般的損失。
這半山上的都是眼力過人的,不大可能看不到擂台上的那些銀白色顆粒,但卻出奇一致的沒有發出任何評判。哪怕丐宗、星盟的都是靜靜的看著擂台上的兩人,哦,不還有個上去湊了熱鬨的。
陳劍匆神態自若,沒有感受到氣機鎖定並不怎麼奇怪,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於是他儘力將那些顆粒往口袋裡裝,銀白色的東西太小了,竟沒人發現是進了儲物腰帶。
當他再拿起一個,準備跳下擂台的時候,停住了。
最後一個進手的小盒子是打開的!陳劍匆心頭一震,感知瞬間打開!
感知範圍內的那些小盒子有的已經打開,飄出一坨又一坨的雲霧狀透明的東西。在元虎的氣勢範圍外的,卻是紋絲不動,毫無異樣。
“離開他的氣勢範圍!”陳劍匆朝朱經詞大喊,並沒有在意那些聚集在一起,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雲霧。
朱經詞本就在來回冷冷的看著那個發出中看不中用氣勢的元虎。還有那個中看不知道中不中用的陳劍匆。一個腦抽的自以為是,一個腦殘的多管閒事。
“現在想出去?遲了!”元虎哈哈大笑,狂妄至極。
“此時,已經由不得你們,很快,你們就會感受到那種滿是無力感的恐懼。慢慢的享受吧!哈哈哈!”
陳劍匆眼瞅著那些霧蒙蒙的能量一部分撲向了自己,更多的部分卻朝朱經詞撲去。他心中大急,這女的怎麼不聽勸?
沒來由,朱經詞看到,陳劍匆那種恨不得打死你個不聽話的姑娘的神態,竟是如百靈般婉轉的笑出來,“我都還沒罵你沒事上台找抽,你這倒先來氣了。你再不下去,監場的老頭兒會給我判輸的。趕緊滾蛋!煩死了!真動了手,那輸的得多冤枉。”
陳劍匆都看到一些能量籠罩了自己,速度雖然不快,可那無影無質的,根本不太可能躲的過。
可朱經詞這一笑,竟是讓他見鬼一樣退了兩步,徑自栽進了環擂池,一副落湯雞般的跳了出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你你”
白嬌這時也發現了陳劍匆手裡的小盒子,接過來仔細觀摩,口中說道“趕緊到一邊蒸乾衣服,丟不丟人!”
陳劍匆悻悻的坐到了一旁。
李九重和華玉珂突然停下了手中的茶杯,極為默契的低呼“糟了!”“不好!”
歐陽桓等人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不知道這一直沒怎麼緊張的二位突然抽哪門子風。
元虎看到陳劍匆一時口齒不清,突然倒栽進了環擂池,麵容露出些疑惑,口中譏笑道“算你小子命大,不偏不倚正好栽出我的氣場之外。”
李九重、華玉珂聞言,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竟都鬆了一口氣。
元虎閒庭信步的朝朱經詞走了幾步,麵色轉而謹慎的思索了一番才笑道“你是三品巔峰,出自七情宗的實力都是不凡,增加一個品級算你四品巔峰,比剛才那個二楞小子強一些,還有一柱香的時間。”
朱經詞麵色有些奇特,說不出是喜是悲,也談不上莫名其妙,冷淡的臉上漸漸浮現一股忍不住的感覺,卻還是硬忍了下去。
看在元虎的眼中,就是非常想掌控自己的情緒,最終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所以這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了些難受的色彩。
場麵一時顯得極其詭異,元虎不但不進攻還後退了十數步拉開了距離。
朱經詞站在原地,麵色冰冷,連身體都像是凍僵了一般,紋絲不動。
而已經放鬆了心緒的華玉珂卻是微微讚賞了一句“長大了,比之從前少了任性,多了隱忍!朱無忌,你家的姑娘怕是要嫁人了吧?不能多留些歲月?”
朱無忌歎了口氣,苦笑道“嫁不嫁,由不得我們,可娶不娶卻是人家說了算的。朱家欠的,總得要還。”
“那孩子怎會在丐宗門下?身份作不得假?”華玉珂奇道,雖然這禮節到了她這做師傅的麵前,可兒女姻親的大事總還得姑娘的父母說了算。
“想來是逃亡途中,被丐宗的人收留了。隻是沒料到堂堂丐宗六門,一宗之主,竟然拿這姻親賭權謀。”
“那就不認賬!或者讓那小子做上門女婿。”李九重怒道,這廝最喜歡操心瑣事,一旦有家長裡短的過來,向來是喜怒於色。倒是到了宗門大事,便看起來沒那麼上心了。
朱無忌怒道“莫不是都學你個老東西死不要臉?那孩子的父母祖輩對朱家何等大恩,虧你個老小子能說的出口。”
李九重訕訕的笑笑,還在嘀咕“兒女的事你就讓兒女自己理個長短,沒事瞎操心。”
一柱香的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真等那麼久,生出些變數也說不定,畢竟監場的長老實力不容小覷,萬一提前將這姑娘帶離了擂台來個不講理可就麻煩了。對於七情宗的行事作風,元虎可不怎麼有信心,雖然千百年來,這宗門從未破壞過新星賽的規矩,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
他慢慢的走向朱經詞,臉上生擠出一絲得意的神態,“看來七情宗的老古董還是要墨守陳規,不打算拿那腰帶來撈你!可惜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朱經詞並沒有掩飾眼神臉色中的複雜情緒,她本也不擅長這些。當元虎自信的得出一柱香的時限時,她甚至都差點笑出來。
“這就是你們的劣勢,年輕時經驗欠奉,沉澱不夠。好不容易傲到了可堪大用之時,卻又老了。”無人知道元虎說的這話的意思,更是不清楚他語氣中的譏笑從何而來。
雖然在東絕林經曆了不少事情,可朱經詞卻還是忍不住很疑惑的笑道“莫非你不年輕麼?”
元虎輕蔑的看了眼朱經詞,這才極其自豪的道“身體自然是年輕的。其中的奧妙,你這樣的小姑娘又如何能明白?”說話的時候,元虎覺得有些不對,但哪裡不對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嗯,倒也是的。可惜這是新星賽,長輩都不方便出手,自然是擒不了你。隻能殺咯!”朱經詞的臉上露出些惋惜之色。
“不對!你還能說話!”元虎身形爆退!卻還是見到了他尚在地上凍結的下半截身體。與肖彭不同,他的血沒有流太多,因為雪花劍掃過的位置都凍實成了冰層。
“你,是外域的人!”元虎大驚失色,隻剩下半截身子,還在指著朱經詞大聲叫道。
白嬌和陳劍匆心中一驚,外域之人有什麼不同麼?
此時即便連貴賓廳裡的那些人都有些疑惑的觀察著朱經詞,似乎想在朱經詞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不妥,到最後一個一個的又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姑娘雖然平時不涉世事,可若說她是外域過來的,絕無可能,看不到眉宇間跟朱無忌有多像麼。誰都可能是外域的,唯獨姓朱的不可能!這元虎還真夠白癡的。
朱經詞以一副看白癡的模樣收起雪花劍,拍了拍手“打掃戰場吧!收工!”
“他是外域之人,外域之人!”冰寒消退,元虎的聲息越來越弱。
擂台上的王琛按照陳劍匆的要求,將那數百枚小疙瘩‘盒子’裝進幻空,一邊撿著,一邊怒道“狗?娘養的,這麼多,怎的不自己來撿?”
朱經詞走到陳劍匆跟前,注視了良久,直到陳劍匆的頭皮都有些發麻,白嬌的怒火幾乎爆發,才開口笑道“我有師傅告訴我,不用怕那東西。可你上去添什麼亂?”
“你不怕?你知道那是什麼?”白嬌平複了下呼吸,淡淡的問道。
“不知道。我師傅沒說,隻是告訴我不用怕。”朱經詞沒有注意白嬌的神態,如實回答道。
“對了,她對一些冰寒的力量抗性極強,不怕那種寒毒也在情理之中。”陳劍匆自作聰明的找出來一個看似合理的答案。
陳劍匆百無聊賴的跟白嬌幾人回到了大宅,趕忙回到房間打開千機陣,拿出了那枚刻著玉華兩個字的玉佩。
陳玉華笑嘻嘻的道“這次我是全部力量出來的,你想什麼可以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