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從江月居出來,將陳劍匆捂在臉上的手掰開,一個非常清晰的巴掌印漏了出來,反常的,她沒有如往常那般心疼。因為林淑雲第一時間招認了,是她打的,而且不止打了一個地方。
陳劍匆很委屈,往日受點傷,姐姐都是心疼的掉眼淚,此時就因為打人的角色變了,就變得如此冷淡。這一日,他發誓,日後再不敢惹那個妖精了,沒準這樣的女人殺人都不用償命的。
即使到了晚上,悟劍台附近都是燈火通明。往日裡,無論什麼時間,這裡的比武私鬥都是家常便飯,自然,敢找七情宗這樣的大宗子弟私鬥的很少,據說整年都很難見到一次,殺人的就更少了。彆的諸如丐宗、流雲宗、金刀門被挑釁了宗門榮譽或許還能主動上擂台殺人。可七情宗不同,其他人無論如何辱罵都是不準以宗門榮耀為借口挑戰傷人的,但為了個人可以。
這天不知道見了什麼鬼,除了林淑雲陳劍匆這樣的沒給姬無雙麵子,竟還有其他人不少五品以下的武者做了類似挑釁七情宗弟子的事。而七情的那些歪門邪道,各個都極其怪異,恨不得被全天下來挑釁,無他,這樣才有架可打。所以,這兩天,七情的低品級弟子都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時不時來悟劍台逛一逛,各個在心裡都祈禱著,來吧,快來呀,一個一個著急被唾一臉的猴模樣。
十幾個七情宗的弟子正在附近的悟劍台附近的擂台上麵跟對手對毆。從前,這樣的快意恩仇更多的是那些曆練歸來的師兄講的故事。馬斡是七情宗一個三品中期的弟子,二十多歲,在宗內資質算是中等,按照慣例隻有到了四品才能自主決定是否外出曆練,所以他聽到有這樣的擂台決戰的機會,最先衝了過來,甚至在衣服上寫上了七情子弟的標簽。
此時的馬斡手臂和後背都受了不的傷,不過他們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從前無論跟他人爭鬥哪敢下這樣的重手?現在,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爽!太爽了!自然,讓他這麼爽的原因不僅僅是將對手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更多的是通過些幾場對戰他成功領悟了久久無法觸摸的力量。
持續很多年不得寸進,這就是瓶頸,假如有一天,突然間有了點進益,那感覺簡直享受的不得了。陸遠,現在就在享受中。三品巔峰,十年了!沒人知道他這十年是怎麼過來的,眼瞅著一個又一個修為不咋地的師弟排著隊超越了自己,那感覺想想都知道有多心酸,如今壁障破除,三十多的中年叔叔竟然是淚流滿麵,對著那位被他打癱的對手拜了又拜。
於是,台下的觀眾包括陳劍匆的嘴裡都忍不住噓出了兩個字瘋子!
最後依然覺得不太解氣,又補了倆字畜牲!
‘送曆練’三個字,在這些七情宗弟子的嘴裡漸漸的成了名詞,以至於在以後的許多年中這三個字代表的都是跟‘送牛奶’差不多的意思。
無人知道那些‘送曆練’的人究竟是怎樣的想法,派出的人實力越來越強盛。然而,輸的也越來越慘。這短短的幾個時辰,有人痛哭有人笑。大致原因則是,七情宗的弟子竟隻有一個倒黴蛋被打的雙腿骨折,剩下的雖然各個掛彩,卻都是見好就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睡大覺了。任其他挑釁者如何叫罵,都當他們在罵爹就是。
“他們是故意的吧?”陳劍匆瞪著大眼睛,有些鄙視的道。
“嗯,故意的!可惜沒有值得我出手的。怎麼不來個五品?晦氣!”程三笑有些鬱悶的道,對敵人派出來的陣營太弱感到極其不滿。
——在七情宗,都是些沒事找事的怪胎。
白嬌看到程三笑躍躍欲試的樣子,慌忙道“大姐,你趕緊消停會兒吧!”
萬擂廣場,沒有任何警示聲,愛誰誰,哪怕你是參加決賽的選手,來不來隨意,不強求。
中間的大擂台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在更高的主席台上,破天荒的擺出了很長的一排主席台、涼棚。桌子上山珍海味、瓊漿玉液飄香不止,明眼人尤其是包子樓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數十個桌麵上的吃食都得不下數萬金!
歐陽桓牛氣哄哄的坐在最正中。
陳劍匆現在備戰區,看了眼主席台,稍微愣了愣,除了歐陽桓,他認識一些,其餘的清一色是沒見過的。當然讓他愣的原因終究還是歐陽桓右側的那兩個女人,假如真那麼年輕還能坐那地方,是人都會愣一愣的,假如那倆女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投在了某人身上,那必然是會受寵若驚的。片刻後,那兩個女人都離開了。
“決賽了!希望你們能撐到最後。死不死,先放一邊不談。或許你們可以考慮考慮,繼續打下去的意義。雲摱隻有一副,或許我們可以兒戲一些。”歐陽桓沒有城主的覺悟,自然以欠揍的態度主持新星賽,能把自己組織的比賽當兒戲的,隻怕也隻有這位了。
“哎!歐陽城主!諾大的比賽豈能兒戲?還是奔著友誼和比賽來的嘛!年輕人,就得熱血一些!”緊挨歐陽桓的一個高深老者笑道。
“華長老說的對!那好,咱們就奔著比賽第一,友誼第二的準則。一切為了比賽,為了比賽的一切!不過呢,決賽每年的比賽方式都是有變化的。今年也不例外!”歐陽桓老神在在的繼續道,“想要雲摱的,站到左手邊備戰區。不是為了雲摱的,站到右手邊備戰區。”
正在備戰的是人有些迷茫的看著主席台,很快分成了兩部分。
高遠鑫、無情、陳劍匆、白嬌選擇了左側備戰區,其餘六位都選擇了右側戰區。
歐陽桓眼中含著笑意,點了點頭,道“都還算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