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位又是誰?”
此刻,戰場的中心,星光炸裂後暗淡,一個身披赤服的人影竟然攔住了天央的司命,這在這位聖者眼中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九州所有的歸源都在邊界戰場,宇宙長城內已經算是九州內部,根本沒有歸源坐鎮。在烽火點燃的時候,有歸源察覺,正在趕來,但位置實在太過遙遠,哪怕借助河圖洛書進行跳躍都需要一段時間。
歲君的貓臉盤子咧嘴笑起來,“我剛認識的,道上的朋友。”
聖者目光古怪地打量了歲君一眼,搖頭道,“我得去幫忙。”
“你說的那位能夠趕來的歸源是誰?”
“長城傳來的消息,是無暇神君。”
“我覺得需要更多的人手。”
“歲,這夠多了。”另一側,一道門打開,河圖洛書的文字閃爍後出現一頭青色巨獸,降臨的瞬間,好像周圍的所有物質都向這頭巨獸偏移過去。
“吞天。”歲君身旁的聖者向那頭突兀出現的巨獸問好。
“淵識。”那頭青色巨獸開口。
各方各處,河圖文書閃爍,一位又一位聖者降臨,四麵八方,律法的力量彌漫,寰宇震顫。
中心戰場,昏劍與時間軸碰撞,李熄安眼底的金色蓮花盛放,旋轉,那道時間軸擊中了他,讓他的過去現在未來的畫麵同時浮現在眼前,這具身體開始失控,好像逐漸脫離了李熄安的意識,讓他如同一個旁觀者般目睹這一場堪稱宇宙巔峰的戰鬥。
一個一個畫麵從李熄安眼中翻過,從宏觀的時間角度俯視這個戰場。
再向後翻頁,他看見了天央的司命,長生者,再往後,是隱秘時代的朱砂……不,李熄安凝神,這頭赤龍不是朱砂,在隱秘時代的開端,還有一頭赤龍參與了神話的戰爭,他與女魃同行,和帝王們飲酒,最後抽出兵戈走向天穹,隱沒於星宇。
再往後才是她,蘇月鄰,監天司命,朱砂也由此化作鬼神。
他好像變成了某個東西,一直漂浮在這些畫麵的上方,等待某一個時刻的降臨。
翻頁,繼續翻頁,太行山,老樟樹,赤色大蛇,走過人世間,渡過蒼茫海,龍的吼聲響徹深淵。
“他”降下了。
好像找到了歸宿。
“呼——!”李熄安重新開始呼吸,他俯視的視角消失不見,重新回到了這具身體中,一個失神便引來了毀滅性的一擊,司命近乎貼著他的臉,將時間軸送入了他的胸膛。
“你是我歸一路途唯一的機會啊……”司命在李熄安耳邊輕語。
李熄安用昏劍斬斷了時間軸和司命的連接,退開。歲君衝出來,馱著李熄安到遠處的星河邊,河圖洛書的紋路閃爍之地。
司命沒有跟來。
因為一頭青色巨獸攔在他們之間。
司命掃過周圍包圍他的聖者們。
他側過身子,發絲自然從麵頰一邊垂下,“你有宙法,為何我沒有呢?”
司命的聲音很輕,卻如重錘落在李熄安身上。
李熄安在從那玄妙狀態中看清了司命的本質,在那些畫麵中無一例外都是自己走過的歲月,收錄在其中的甚至有一些他還沒有抵達,那麼,為何代表他自己的畫麵中會出現天央的司命呢?
司命……也是他。
另一個他。
同一個時間節點,出現的巨大變數。
曾經他就想過,如果有一個過去片段中他沒有死或者回歸,一直活到某一個時刻會不會再度遇見一個他自己。現在答案揭曉了,司命時律與長生者,兩者在同一個時空遭遇。
而變數……是神道之種。
因為長生者的身軀早已死亡,被埋在太行山中,他本不該踏上這條星路,從九州走出來到星海。是那枚現世的神道之種充當了媒介讓他再度回到這個時空。
司命時律出現就是為了殺他而來。
為何要殺他?
宙法……他說他沒有宙法。
這太奇怪了,他在曆史中隱去的身份中沒有哪一位是不具備宙法的。
那片蓮花花瓣便是他能穿梭歲月的憑依,如果沒有蓮花花瓣,他不可能有一段成為天央司命的將來或者過去。李熄安暫時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怎麼回事,但他想清楚了一些額外的東西,比如神道之種為何會將他送到這個時代。
李熄安坐在歲君背上,歲君想讓他走,將他帶到了河圖洛書的閃爍之地。
“那柄時間軸才飛速剝離屬於你的時間,哪怕你曾經服下不死藥也無法抵擋這種層次的律法侵蝕,不死藥隻是要你不會自然老死,而時間軸能夠找到你死亡的節點,將其無限期的提前,提前到你的現在,換句話說,時間軸是要殺了你!”
“司命時律為你來的,他願意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來到這裡意味著你對他無比重要,所以你千萬不能死。”
“歲君,我是不是問過你,這個時代誕生過有哪些神類麼?”李熄安突然問。
“是啊,咋惹?”歲君連滾帶爬躲著戰場中彌漫出的律法衝擊,他沒時間去想這長生者這個時候還問這玩意是不是腦子抽筋。
“我好像就是。”
明日科二夏狩,若是成功,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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