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內,一座石橋橫跨深湖。
這隱藏在地底深處的湖水透著寒意,湖麵上飄動著白霧,讓人不看不清岸邊的景象。
螻走在石橋上向湖水投下目光,不知不覺中,宇法擴張,他在探索這片湖水究竟有多深。
但直到他走完石橋,來到岸邊,探入湖中的那一縷神識都沒有傳來回應。
“還是小心為好,畢竟是那白蛇的地盤,我可不知道他在這裡埋下什麼法陣機關。”羨天告誡道。
“無需在意。”李熄安搖頭。
他環顧四周,尤其是這充斥寒意的湖水,目中的金色蓮花緩緩綻放。
“這的確是個好地方。”
“雖然白蛇的路子和你完全不同,但好歹同為鱗類。如何?赤龍,滿意麼?”羨天靠在石桌上,手中把玩著桌麵還沒有收起來的棋子。
早妖與白蛇在很久之前便相識了,似乎是在極宮境的時候,他們成了摯友,所以白蛇的地宮中常常備有早妖喜愛之物,比如羨天手中的棋子。
“你還是得小心點,畢竟過去了二十載,固化星空何時結束都沒有定數,若是在你閉關時白蛇回來了,妾身可就隻好賣掉你了。畢竟在大荒動了無可撼動者根本沒有活路,隻要引起一點律道的注意,那些可汗們恐怕十分樂意狩獵一頭九州龍君。”
“白蛇不會回來了。”李熄安淡淡地說道。
羨天慵懶的身子繃緊了,看向李熄安,“什麼意思?”
“作為無可撼動者的行宮,這裡應該能完全隔絕外界吧,無論這裡的靈氣如何變化。”李熄安沒有理會羨天,自顧自地說道。
另一邊,螻回應了李熄安,他點頭道:“這裡的空間是完全獨立的,雖然處於地底,但本質上是另一片空間,這裡的靈無法影響外界,就算是無可撼動之間的靈氣碰撞,若是沒有地宮主人的命令也不會泄露到外界。”
聽聞這些話,羨天朝螻看了一眼。
這個高大黑膚的男人,其修為她一眼便能看透,昆類,四像真一頂峰,處於即將突破的狀態,其周身運轉靈力時的波動遠遠超過了尋常四像真一,甚至超過了五像,隱隱間有著不輸六像的靈氣程度。這種怪物,同時能被那頭赤龍完全信任,顯而易見的,他們來自一個地方——九州。
羨天思索著,心想九州如今真是怪物頻出。
宇宙中難得一見的十類和大白菜似的不要錢,遍地都是。
李熄安看向羨天。
手腕一翻,出現一個黃銅鈴鐺,扔給她。
當初善界時,羨天真身脖子上的本命器。他那時的打法直接將這本命器扯了下來,連接繩都崩斷。
“請。”李熄安說道。
羨天麵露無奈之色,她知道赤龍這是請她出去,“你便如此不信任妾身麼?”
“正如你所說,你現在還有的選,還有重新回到天央去做你那羨天的機會。什麼時候你沒得選了,我會適當的信任你。”李熄安麵不改色,手臂平舉向石橋。
在羨天再次踏上石橋與李熄安錯身的那一刻。
李熄安用很輕的聲音說道:“記得我要的東西,龍脈,在你沒有竊奪龍脈之前,你在我眼裡便隻是羨天。”
…………
隨著石像大門關閉,羨天消失在李熄安的感知中。
但他仍然看著地宮正殿入口的方向。
螻站在他身後,“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天央九天可不是善茬,何況她是一隻狐狸,沒有到山窮水儘的時候,她總會有後路,而我們沒有。”
“我會讓她沒有後路的。”李熄安伸手,對著地宮的大門,緩緩轉動。
他的手心出現的符文竟然與大門處的相同,隨著符文的覆蓋,石門兩側的石像活了過來,落下了手中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