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萬載。
君王們被困在這片死寂的九州數十萬載後,天空傳來破碎的聲音。
一日複一日,君王們終於擊穿了九州天外的壁壘,他們可以離開了。
但沒有想到,迎來的是一片更加死寂和灰暗的宇宙。
黑暗的環境中漂浮古老者的屍骸。
十萬載後,是行走孤寂宇宙的八十萬年。
“所以,這仍然不是出路麼?”螻沉吟道。
“南燭啊……燭九陰。”
燭九陰,這個宇宙的南燭。
天央與大荒再度聯手,摧毀了新生的九州。
燭九陰在宇宙與天圓地方的聖者們開戰。
有覬覦九州者,渾水摸魚。那時整個宇宙都知曉九州的存在,知曉燭九陰的存在,沒有生靈會站在一個早已失敗的九州這邊。
放眼身邊,燭九陰的身邊隻有滾滾的忘川河。
身後無人,他甚至連一個想要守護的人都沒有,畢竟時代更迭,知曉燭九陰過去的生靈已經進了墳墓。他大概隻是抱著一絲殘念,要守住九州。
螻不知道燭九陰是怎樣做到的,最後竟然是天央和大荒敗了,整個天圓地方被抹去,這個宇宙沒有了天圓地方的映射。
而那些聖者,便成了螻眼前所見的屍體。
這空曠宇宙之中,他們似乎無處可去了。難道真的要走遍這這個宇宙麼?就憑現在的他們,真一的境界沒有能力將足跡遍布宇宙,光是行程上的漫長便是無法忍受和支付的,代價太大了。
螻抬頭,遠遠地望著眼前這具古老者的屍體,一個巨大的獸性形頭顱,其內蘊藏的可怕靈力還在噴薄,宛若一顆照耀萬物的明亮大星。
律道者,宇宙萬民對其神秘敬畏而憧憬,稱其古老者。現在,不過一具屍體,而且不止一具。
隻需要走過幾座星域,便可以見識到古老者的屍骸,有的屍體乾脆坐落在星域中心,重新聚攏成了一座浩大的星璿。螻對此沉默,接近百萬年漫長歲月的修行讓他的實力達到了一個堪稱恐怖的程度,但身上的力量卻無處可使。他們離開九州誓言歸來,可如今連去向何處都不知曉。
螻落在這具古老者屍骸上,他左臂的重甲有一道十分明顯的裂痕,那是在他們推算出九州千載時間已到,無可撼動者降臨的那一日,螻想用宇法撕開這個宇宙,明知不可能,他仍然去做了,崩掉了法相,骨像,臨近無可撼動者的修為跌落皇道極宮。那時螻渾身骨甲幾乎碎成了粉末,隻有枯敗的像死者一灘爛肉。
現在他的實力早已恢複到了巔峰,甚至鑄造第九像,可那道傷口永遠留在了左臂重甲上。
君王們的氣息不再年輕活力,時光的沉澱讓他們擁有了與舊九州八仙相似的滄桑感。哪怕這些歲月對於他們如今的壽命隻是九牛一毛。
螻朝虛空伸手,猩紅天戈隳八荒落於其手。
他像握住一柄權杖,重重地將隳八荒的尾端砸在古老者頭顱的表麵,一瞬間,古老者殘餘的蓬勃的靈力湧入他的體內。
法相降臨。
那具法相張開口器,肆意吮吸這些靈力,複眼比群星更明亮。
螻深呼吸,被宇法封鎖儲存的太行龍脈平息了一些。
隻取走了八陘中的部分,他從未將龍脈釋放出來,時刻承載龍脈的衝刷和重壓,所幸他具備宇法,且天生肉身無匹。體內藏著的龍脈讓他的靈力凝練到了一種接近原始的狀態,濃鬱成水滴,然後因龐大浩瀚聚攏為海。
“這個宇宙……連律法都沒有了。”大執夷說道。
他的本體沉睡在原本的荒蕪九州,此刻現身的隻是一股黑白的混沌氣團。
大執夷要推演陰陽,重演混沌,以此可以再現開天,說不定能在開天的過程中尋到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