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為……宇宙沒有毀滅過?”低沉的嗓音如同野獸,回蕩在星河籠罩的彌羅山巔。
這句話過於驚悚,又太過瘋狂。
宇宙為何會毀滅?又有什麼生靈擁有毀滅宇宙的能力?而宇宙曾經毀滅過,他們眼中的生靈包括他們自己又憑什麼能站在這裡?誰都不知道,連說出這句話的李成器都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是虹之星彩殘骸的危險性,他說的絕非玩笑和威脅,若是虹之星彩真的複蘇,這將是現實。
甚至,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不可更改。
“你究竟……窺見了什麼啊?”萬食神貢感歎道。
李成器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沒有回應萬食神貢的問題,隻是沉聲說:“我要找到她!”
“找誰?”幾乎是下一刻,另一道平靜而陌生聲音傳來,聲音宛若成千上萬個人一起向李成器詢問,人潮起伏,化作狂瀾,彭一下將整座彌羅山巔淹沒!
李成器猛地抬頭,圓月高懸。
死死地盯著他。
像有浪潮拍打他的身軀,將他的溫度帶走,並將他的靈魂拖進深淵。一個影子浮現在圓月上,它俯瞰著李成器與萬食神貢,垂落的輕紗上轉動星璿,湧動著群星的色彩。它的衣袍如此絢爛,本身卻如此的深邃漆黑,仿佛自身便是宇宙的空無。
緊接著,第二記浪潮淹拍向,李成器發現圓月不見了,那道影子也跟著不見。他張望,四處打量,發現目光所及之處隻有漆黑,黑的令人絕望。他的身後,本該是萬食神貢的地方也空無一人,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將他推離了世界,連他能動用的世界之力都變得微薄不堪。
在此前,他若是願意,呼吸都能掀翻這顆星辰的大地,在腦海中隨意改變世界的生態。
但此刻,他失去了所有倚仗。
接近真一的力量在這個地方,在那個東西麵前微不足道。
“我很好奇你看見了什麼?”李成器的身後再次響起了湧潮般的聲音,他轉身,恰好對上了那隻無法被漆黑掩蓋的融金雙目。
漆黑的人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衣袍邊緣卷出星火。
“你……”李成器瞥見星紗下的金色雙目,一下子好像失去了靈魂。他連手臂都抬不起來指著對方,隻是突然失笑起來,笑的癲狂。
兩百年前,虹之星彩占據南燭的身軀離開古界,他居然指望當初連真一都不是的赤蛟戰勝至尊的意誌奪回自己的身軀。天啊,他李成器究竟是為什麼會對那頭蛟龍做這樣的指望?他再強,在至尊眼中有有什麼區彆?無論境界高低,都是蟲子,連大一點都不算。
現在,虹之星彩又回來了,還是曾經離開的模樣。
仍是如此的……麵目可憎!
“你去做了什麼?”
那道身影沒有回答,隻是站在那裡安靜地注視他。
“您。”過了半晌,對方緩緩說出一個字。
李成器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您……去做了什麼?”
李成器仍然沒有得到回答,但卻他聽到了令他無比惶恐的話語,“將宇宙化作我重新戴冠的祭品?好主意。”
“虹之星彩!”李成器不再恭敬,他撕破了那點卑躬屈膝的臉。他直勾勾地盯著那道身影,發出的低吼更像野獸在衝著對方磨牙。他的眼童深處有風暴在醞釀,常態的漆黑童目被風暴吞沒,一股難以表述的氣勢緩緩從李成器身軀裡迸發出來,像一位帝王在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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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行麼?你隻是個殘軀,甚至連殘軀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