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麼?善界的律法?強大至極的古聖?
直覺告訴李熄安都不是。
願力起伏,世界之胎劇烈顫動。
它斷斷續續地念出了一個名字,一個……李熄安從未聽過的名字。如呢喃,又如夢囈。
“九……天!”
“他……在這裡!”
玉牌內,李成器同樣聽到了世界之胎輕微的呢喃聲,他下意識地坐直了,臉色煞白。
“九天?”
“上人!”他突然大吼。
“九天!天央九天,這個名號代表……天央界的無可撼動者!”
…………
善界天穹之外,星辰排布,辰宿列張。
整片星宇都在律法碰撞下扭曲。
這是連祖都無法觸及,甚至目睹的對決。律法交織,道紋齊鳴,象征宇宙道法的力量撞擊在一起,撕裂星空,讓一切坍塌進去,真正的戰場便在其中。
一聲歎息微不可聞。
長衣垂地,覆白麵,身軀由不定的混沌構成人形,他佇立於此,頭頂是善之律法構築的花一般的桂冠,在混沌人影的身後,是無數雙眼眸,眼眸閉合展開,便有一份惡被消解,同時象征塵世有一座星域在凋零。
“惡,你戰勝不了我。”善聖說。
“四個紀元,在你上一次聖戰失敗沉寂後,我再次統治善惡界四個紀元,宇宙裡除了和我們一樣的東西外,已經沒有生靈知道善界以前的樣子和名字了。”
“你注定失敗啊……”他躬下身,似乎是要撫摸惡的臉。
那一團模糊不清的影子,不停的咆哮,嚎哭,彙聚萬世之惡的存在,全身唯一凝實的物件大概是臉上覆蓋的黑色麵具了,頭頂同樣是惡之律法構築的桂冠,隻是並非花的形狀,而是以槍尖和殘碎的刀刃鑄成形體。
“你用世界之胎引來穢物,是察覺到我即將複蘇,便乾脆直接催化,讓我醒來麼?”惡聖在笑。
“是啊。”善回答,他蹲下身,輕輕捧住惡的臉,此時他們比起律法之爭的仇敵,更像故友,或者……至親。
“你在沉眠中引來大源的窺探,讓那些東西投下目光。於是穢物降臨,企圖擾亂善界,為你爭取機會。這些我都知道,畢竟我們相處的時間太久了,久到我們身旁的人都離去,隻剩下我們兩個。你將穢物短暫作為你惡之律法侵蝕萬靈的介質,無論那一方贏,清理起來都很簡單,尤其是對你而言。”
“上一次的戰爭你輸得很慘,所以這一次,你需要一些外物的幫助。”
“但你依舊贏不了。”善搖頭。
“我不能讓此界眾生再陷入那殘酷地獄中了。”
“你那是偽善。”惡掐住了善的脖子,但下一刻,善消失了,出現在他身後。
“偽善也比惡好,不是麼?至少表麵上,善界在宇宙眾生眼中不是無惡不作的魔鬼。”
“魔鬼。”惡重複了一遍,笑起來。
“善,你說我被封印了四個紀元,如果不借助外力根本沒有勝算……”
“巧了,我也這樣想。”
話音落下,整個戰場空間扭曲,一道強勢至極的身影從宇宙外墜入坍塌之地,一手拎葫蘆,一手點酒化雨,刺破律法的壁障。
他的身後,九像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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