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自高天傳達,席卷群山。
大部分生靈抬頭皆能看見宮殿上神秘的漆黑神獸的影子。
“得者,可入太行宮。”
那存在開口,口中吐出金色的劍。四足踢踏,厚重的像打鼓,奔徹著雷霆。
李熄安看向宮殿上的立足的活靈後便收回目光。第一眼看上去挺像當年那匹黑馬,但下一眼就知道不是。比起馬,更接近牛或者羊,頭頂生有晶瑩獨角,渾身黝黑遍布毛發,應為傳說中的獬豸。解廌獸也,似牛,一角,古者決訟,令觸不直者。在先民的認知和記載下的知識中,這種神獸象征司法,剛直不阿的公平。
要真是那黑馬。早擱那捧起蹄子擠眉弄眼了,活靈銘刻本能,那匹黑馬的本能李熄安相信是副相當混賬的樣子。
獬豸,就如昆侖存在的開明。類似,但不是同一種存在形式。太古時代有人雕刻下這座宮殿群時留下了這看守的活靈,這是真正的太古神獸。昆侖那頭九首開明隻是穢物拙劣的仿製品。
不過,這玩意就真的是獬豸嗎?
金燭沉默燃燒,隱約間綻放開了蓮花。李熄安發現了些東西,赤銅骨麵裂開了笑容。
諸靈麵對進入太行宮的誘惑依舊沉默。
也沒法不沉默。
群山佇立的龐然身影們威嚴彌漫,尋常生靈麵對他們根本生不出抵抗之心。
“得者,可入太行宮?”西邊,收攏羽翼的冰鳳沉吟。
“太行山不是有主人麼?你請他進去便好。我等到來,可不是為了這莫名其妙的宮殿。”
她的聲音很冷,冷到讓人誤以為風雪再臨。
東邊高山上的黃金君王早已不見蹤影,原地隻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在那捧起甲殼雕刻,麵對入太行宮誘惑頭都不抬,看上去更像個誤入此地的藝術家。
“看我?看我乾嘛?我是無所謂的。”南邊山丘上躺坐著黑白胖子摸頭。
唯有北方巨大的蒼白人形的目光落在金色令牌上,緩緩抬頭,灰黑的石質麵容開始流動,宛若活過來的沉寂火山。
“太行山的王,不求此物,但求一戰。”
赤蛟蜿蜒,鐵鱗摩挲樹乾,直至整個身軀離開,猙獰的長尾搖擺在天穹。
李熄安麵向北方巨大的人形生靈。
“彆急。”
“你們應該感受到了。”蛟龍說道。
楚杏兒疑惑地從銀杏樹縫隙探出腦袋。四方君王亦是如此。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什麼?唯有螻抬起頭,凝視著宮闕上方的獬豸,微微皺眉。
高空注視這片區域的獬豸冷漠,再次重複。
“得此物者,可入太行宮。”
“轟——!”巨大手臂從天而降,砸向地上如刀如劍的令牌。獬豸的眼神變化了,刹那燃起太古凶焰。
因為金火席卷,縷縷黑氣從猙獰巨爪的指縫中溢出。
與此時環境完全相反的不潔。
赤色的龍形盤旋,直麵那漆黑的四足活靈。流雲金火悄無聲息地順著鱗片引燃,如同披上了一層金色衣袍。火星點點,卻有更劇烈的狂風呼嘯而至。
“我入太行宮,何時需要你說的算了?”李熄安問。
“褻瀆者。”獬豸冷冷地說。
“知道一頭黑色的四足凶獸麼?你和他很像,相似到讓我第一眼看錯。”赤蛟說著令旁人不解的話語,“所以我現在隻想將你撕成碎片。”
獬豸仰天咆哮。
牽引雷霆撕裂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