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邪不近萬惡不墮庇護生死的法衣。
這也是鑄就鑒月川的那些人們的願望。
就是赤蛟用的少,他本身的軀體已經足夠強壯,大部分敵人遭遇蛟龍本體可能連破開鱗片都難以做到。他大部分時候使用鑒月川是將纏繞在太行八陘的足臂上,作為法衣能不近諸邪,那麼砸下去照樣能泯滅諸邪。
但麵對這最終目的的時候李熄安小心起來。
比他更強大的女子,能行走現世他從未聽說。唯獨能聯想到的是玉釵順德,可對方是真一,彆說行走世間,現在本體連降臨都做不到。何況,他敢於來按照玉釵順德指引的路線來赴約的原因便是他足夠了解這個女人。
沉眠於鬼棺兩載,反複推演了不知多少次的他知曉對方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既然玉釵順德以隻有他才能察覺的方法布下指引,那他有什麼理由不來呢?
無可撼動者。
下潛,直達海淵之底。
萬載的寂靜橫亙在這,漆黑,空曠,抵達了這裡連海水的攪動都顯得多餘。
猛地,海淵之底亮起了星辰般的剪影。
排列,變化,倒映在上方的蛟龍眼中。
在古老的時代,人們常常以星辰為參照物記錄事物,亦將星辰視為神聖的門扉,對應神靈。
“門”出現了。
介於虛幻和真實之間的城邦出現在這座海淵的底部,不是宮闕高樓,而是一座座低矮的灰白土樓。很明顯這是人類所建造的城市,如今借助星空的呈現過去的幻影。林立建築的中心是一座異樣的高塔,類似於金字塔的結構,由巨石堆成,整個金字塔是灰白色,巨大,不完全的錐形,頂端有一個祭神的神殿。
“門”便在那金字塔頂端的神殿上。
赤色蛟龍消失在海水中,化作人形行走在這座城市的中心大道上。
等到他真正行走在城市中才發現這些虛幻的建築物並不低矮,相當的高大,人的形象走在其中像螞蟻在張望巨人的國度。可這座城市又顯然是人為鑄就的,也是為了人居住而修築的。李熄安能看見窗戶,能看見供人行走的石梯,甚至看見了瓜果。
寬大的黑衣袖袍和李熄安的頭發一樣隨意漂浮著。
若不是浮力和幽深的海水,他仿佛真的處於一個雨林深處修建的巨大城邦中。
不歸炎國,也不屬於他瀏覽翻閱的古籍記載中的任何一種。恐怕隻有在其他古老國家的記載中才能查閱到關於這座城邦的隻言片語。李熄安抬起手,在這座海淵底開辟了一條道路,就順著這座城市中心大道的範圍開辟而出。失去了海水,他終於能正常行走,同時海淵極深處巨大的壓力降下,壓在李熄安身上。
無所謂。
對李熄安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他此刻在如同這座城邦曾經生活過的人民一樣,登上那座虛與實間已無法分清的金字塔。
台階剛剛好。
刻在金字塔上壁畫是匍匐的眾人和長著翅膀的蛇形生物。隔了這麼長時間也不難看出壁畫中的內容是匍匐的人向那長有羽翼的蛇進貢,朝拜。那條蜿蜒扭曲的蛇的身軀下長有小麥和玉米。同時另一邊的壁畫是長有羽翼的蛇穿過雲層,上方是晨星,下方是刻畫的雨,大地上張開雙臂的諸民。
這座城市不屬於九州曾經的刻印。
這點李熄安從開始便知曉。能被世界銘刻下事物,在某種時間節點或者通過關鍵方法開啟的東西來自隱秘時代。
這座被埋在海淵之底等到今日才得以短暫顯化的城市來時曆史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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