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黑夜。
於是深邃的山壁之下,從玉釵順德的視角中可見極高處的星星,和眼前的金色燭火。
他們的麵龐輪廓被微微照亮,卻也因此留下了太多陰影。
祖微微笑道。
“我就是因此而生的。”
…………
數日後,十萬大山深處。
這裡原本是佇立那座沉星山的地方。
此時隻剩下巨大凹陷的蒼白大地,以及沉星山位置出現的難以想象的猙獰骸骨。
這具骸骨以跪倒拜服的姿態被埋葬於大地的深淵之中。
真一骨像。
“真一骨像我以為是純粹的能量,竟然會出現屍骸麼?”李熄安抬頭,看著這無比巨大的人形骸骨。
“如果僅僅是純粹的能量,那為何叫‘骨像’呢?此為祖的骨,原本便是祖身軀上的一部分。呈現的能量不過是加持了願力,但骨像能存在的根本是鑄就者的骨骼。”
“這是千手閉目像,算是九座骨像中最接近我法相的那一具。”玉釵順德打量著,似乎這具骨像死去的狼狽姿態並不能使其神情發生變化。
“跟著你,估計沒什麼安寧的日子可過,一年到頭沒幾天能安穩待在自己窩裡。”一旁高大黝黑的男人說道。
“不是你自己要來的麼?‘啊,我想諸位不介意同行者多出一個對吧?’這是誰說的?”李熄安聳肩。
“這種事情,我想沒有宇法的存在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不過你的手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以前的手還是人模人樣的。”螻看著李熄安的手腕和手掌,寬大袖袍下的不是過去白皙的手臂,而是細密的赤色鱗片。
“我在適應。”李熄安並攏食指中指,乍一看上去像掐著劍訣,但螻知道不是,這個手勢不是法決,更像是在拉弓。
拉弓?螻思索著。
在他的印象中赤蛟沒有弓。而且,該是什麼樣弓才能讓一頭蛟龍去適應。
正當他想著,大地深淵中,龐然恢宏的靈氣震蕩開來。
天空刹那昏沉。
無數生靈抬頭,他們突然感受到一股無邊可怕的壓力壓在他們頭頂。
“咕咚!”一聲巨響,仿若高空炸雷,石破天驚。
接著便是連續的沉悶巨響,像有人在天上擊打著一個無比巨大的擂鼓。
一聲接著一聲,直到穩定。
這是強勁的心跳。
一個龐然大物緩緩從深淵中起身了,哪怕隻剩下骨架,她仍然具備常世難以理解的威儀!她站直,佇立天地,仿若生來就是這樣不倒的神像。
玉釵順德盤坐在神像的眉心。
慢慢的,伴隨著天際湧來的靈氣潮汐,這具骨架被重新賦予了血肉,被重新勾勒出靈魂。
白色衣裙襲地,仿若從天際落下的白色瀑布。
而在玉釵順德的身後,一個虛幻巨大的影子在與這具神像重合。
她在以這具骨像屍骸重新鍛造法相,哪怕這個虛假的法相無法支撐多久。但這已經足夠,一個擁有法相的玉釵順德,足以強行撕開界壁抵達她的道統!
雲端之上,法相的頭顱已經觸及到天空邊緣。
玉釵順德睜眼。
在這刹那間,大地之上,宇法造就的漆黑空洞與河圖鋪墊成星路同時爆發。
這整片空間開始扭曲,亂流生生剮蹭法相,可這足以滅殺極宮皇者的勁風無法在法相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走吧,二位,去見證這瑰麗的一幕。”玉釵順德垂眸。
“一場燃儘世界的煙花。”
晶瑩法相抬手,輕輕一點。
以此為中心,周遭的世界……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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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想不到吧。
說到做到好吧,七千字更新,獻給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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