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方的最龐大最恢宏的宮殿處延伸出階梯,最後延伸至他們麵前。
“你們不去麼?”李熄安瞥了眼兩位青袍老者,說道。
“您是貴客,我等沒有資格踏上這階梯。”他們低頭。
“是麼?”上人笑了笑,沒有再問,玄衣飛舞,踏上了階梯,李成器跟在後麵,他自認為不能給上人丟臉,挺直了腰板。
等到階梯消失,兩道人影遠去,留在原地的兩位長老麵麵相覷。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們在剛才似乎聽到了一聲嗤笑。
…………
觀羅殿,恢宏龐大的大殿空空蕩蕩。
偌大的空間內隻有三道人影。
“不知您來到彌羅所為何事?”周身霞彩散去,彌羅之主原是個三十歲相貌的溫和男人。
“你應該知道。”李熄安很平淡。
“莫不是將彌羅後人歸於山門,我想這世上應該沒有哪個地方是比彌羅更好的選擇。這小家夥是當初那位彌羅之主的後代,我已經能看出天賦異稟,若是淪落至彌羅外,確實是耽誤他的天賦了。”男人感慨道。他看向身後一側的李成器,難得的到此地來見到他表現的不怯弱的人。
更何況如此年輕。
說完,男人看向李熄安。
“您如今並非真一吧?”
“不錯。”
不知是這個答案得到的太過簡單,還是李熄安的平淡反應令他感到意外,男人略微吃了一驚。他觀察到身後的李成器,這個年輕人的麵容幾乎沒什麼變化,就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成器,你早已知曉這位上人並非真一了?”他問。
李成器皺眉。
這種感覺他有些厭惡。彌羅之主應該直接去和上人交談,而不是去關注他如何如何。
仿佛需要貶低一個人的時候尋找他人認同一樣。而且,這彌羅之主和他很熟麼?
“上人從未隱瞞我什麼。”李成器回答,他不想說上人如今不是真一這種話,像是在揭人傷疤。他踏入修行路的時間並不長,匆匆幾個月而已,但他也明白境界對於一位修行者的重要性。難以想象從真一跌落至極宮境的上人是如何麵對的,可眼前這人有些不識好歹。
本就對彌羅認同不高的李成器心裡對彌羅的評價又低了幾分。
彌羅之主都這副樣子,何提下麵的門人?
“不知您為何會跌落境界,我想彌羅說不定會有修補之法,來幫助上人重鑄法相。”男人微笑道。
“我不是來修補境界的。”李熄安說,他的聲音似乎更冷了些。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要彌羅,你應該知道這件事。”
話語剛落,兩人駐足了。
停在大殿中央。
“彌羅是這個世界的脊梁。”男人搖頭,“就算您是祖,我也無法將彌羅交給您。”
“血月都碎掉了。”李熄安突兀地說道。
“是啊,血月都碎掉了。這也是您在我這雖然隻是皇道極境的修為,我仍然稱呼您為上人的原因。但我並不建議您與彌羅為敵,彌羅山是不可能交付給您的。”
“這便是你邀請我來這裡的底氣麼?”李熄安看向大殿四周。
青袍人影們從四麵八方起身,靈氣彙聚,洶湧澎湃!
男人仍在微笑。
“上人我並不願意與您為敵,擁有一個您這樣強大的敵人,這對我們來說很不幸。可也許又很幸運,畢竟上人您現在隻是個極宮境的皇者。”
很多人,好像有無窮無儘的人。每一個人的氣機都足以壓垮李成器,讓他恍惚。
他下意識轉身,伸手將李熄安護住。在他心中,雖然上人不可戰勝,強大無匹,但這彌羅之主的確點明了他心中的不安。是啊,上人過去再強大又如何,現在終究是失去了對抗一個世界的偉力。
兩道白袍人影分彆站立於大殿兩側。
老者手持獨角蛟龍杖,老嫗背負流明金轉輪。而他們身後,扭曲的皇道領域鋪展開來,威壓四方!
這時,李成器的頭頂突然傳來異樣觸感。
上人隨手揉亂了他的頭發,甚至沒有抬眼。
“三位皇者,隻有這些?”
一聲振鳴,獨角蛟龍杖砸地,老者喝到:“此乃彌羅山,為我等山門!哪怕是祖,也不能造次!”
眾人跟著齊喝,殺氣凜然。
也許是“上人”不過是極宮境皇者的事讓這些門人知曉了,他們沒有最初的迷茫恐懼。因為祖在他們眼中象征不可戰勝,象征未知,極宮境皇者不同,彌羅之中便是立於極宮之巔的存在。對方再強大,也不過比他們的宗主強上一籌。更彆提這裡是彌羅山之地,宗主能動用的力量遠超常人想象。
“好了好了。”彌羅之主騰空,立於諸修士最頂端,擺手。“我們說過,並非是想與上人為敵,我們甚至願意幫助上人修補法相,彌補跌落的境界。隻要您放棄彌羅,如何?這裡是我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土地,就算您是尊貴的祖,也沒有強搶他人山門的道理。不是麼?”
位於頂端的彌羅之主俯瞰大殿內的兩人,臉上依舊充滿笑意。
李熄安卻無視眾人,掃視了一周。
“他們不在啊……”他輕聲說。
“還記得最初遇見我的那幾個彌羅修士麼?他們是陽神境,應該也是這的長老吧?他們為何不在此地?”
彌羅之主皺眉。
大殿無聲,長老們彼此張望,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直到李熄安再次說道。
“因為他們真正見過我啊……”
狂風,灼熱氣浪,眾人抬手抵禦這股可怕氣浪。而披覆金色火焰的巨大龍影升空,頃刻震塌了輝煌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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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學校不適應枕頭睡落枕了,嘶……真有點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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