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
「
死過。」燭九陰語氣平淡。
「很好奇我是怎麼活過來的？都知道一位王座中的佼佼者不可能留下這等紕漏，能讓一個歸源律道複活。」
黑麒麟點頭，李熄安注視著他，突然問道：「你的媒介是什麼？」
「竟然猜到了。」燭九陰一笑，但配合他半邊臉上的劍痕，顯得有些猙獰，「我崛起的媒介是不死藥，不死藥的藥性讓我重新複活，恐怕那大鷲還在疑惑為什麼把我給吃了卻沒有得到任何法術吧。殺死我隻能得到無營養的肉塊，連我都不知道怎麼殺死我自己。靠著這個，我在至尊都畏懼的黑霧裡橫行無忌。」
「歸一後我的力量開始暴漲，到了能匹敵至尊的程度，王座下場也不曾阻攔我的步伐，反而令祂的王座添上裂痕。」
燭九陰的豎瞳縮了一下，好像陷入了茫然，「但這條歸一之路有些古怪了，就好像我早已得到了尊位，成為寂照，可歸一路並未終止。」
「不妨說明白些。」李熄安搖頭。
「你在麵對寂照的時候是什麼感受？」燭九陰發問。
「哪些至尊？」
「你見過的那些，所有。」
「弱小可欺。」
「在你成為羽化者之前，未曾得到歲月尊位的時候呢？」
「我如螻蟻。」
「是啊，我如螻蟻，但我越過了祂們，哪怕有著原始法的加持，這個跨度也顯得不合常理。在歸一之路上便能戰勝二步至尊，如果我沒有尊位，我如何能做到抗衡尊位？黎仙，你從對抗至尊時便具備歲月尊位，所以不明白沒有尊位的生靈對抗尊位是一種怎樣的感受。」燭九陰將原本放下的白棋統統拿起，然後一把扔進棋盤中。
李熄安沒有執棋，所以燭九陰很快便用白棋占據了整個棋盤。
「就像這樣。」燭九陰指著棋盤說道，「尊位就是不守規則的力量，無論你是歸源還是歸一都沒有多少區彆，你還在規則內，但尊位想怎麼玩怎麼玩，把自己一不小心玩死了，再重新開一局便是。」
「你這個宇宙的浩宇神君在麵對麒麟至尊被逼的歸一到儘頭，必須取得尊位才能抗衡那王座。浩宇神君被譽為九州希望，無數個九州中依舊最強的歸源律道，他依靠自身的才能與一步至尊勉強抗衡，但王座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逾矩的高峰。」說完，燭九陰瞥了黑麒麟一眼，「小子，你就蠢得可怕，魎降臨的時候居然敢動殺心。」
「魎早就察覺了，隻是看在司命時律的麵上不動你。在這太虛裡，所有尊位都被壓製，律法卻因為宇宙融合而變強，即便這樣，魎麵對你與司命時律依舊輕鬆。祂是鬼類的始祖，擁有不可殺死的概念，如果你不具備強大的尊位壓製住這個性質，你不可能傷其分毫。」
「魎會被這樣輕鬆地解決掉並非祂弱小，而是恰好遭遇了能完全壓製祂性質的尊位，而我們能做到對抗王座乃至戰勝王座，皆是因為攜帶尊位，並非以低層次的生命企及第二步的王座。如此這般……」李熄安梳理著這個信息，他在思索這個可能性，是否因為他借助歲月尊位走的太高而小看了至尊。
「九州之戰給幾乎所有至尊留下頑疾，所以給了寂照之下僭越的權利，但被僭越者絕不包括王座。歸一者到二步至尊這個層次的跨越，我隻能猜測我是否懷有尊位，隻是那個尊位同樣不屬於我。同樣的，那個神秘尊位雖然無法給我提供如你歲月尊位這般的加持，卻給予了我能與王座對等的資格。」
燭九陰凝視李熄安的雙眼，「你不曾踏上歸一路，又契合了歲月，所以不清楚那群淩駕於多元之上的存在究竟有多可怕。」
「隻有至尊，才能戰勝至尊！」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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