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衍偉力下,卻是這般突兀便落得如此下場。
沒過太久,在這光怪陸離的天地間,一抹淡淡的血光便隨之出現。
隻是片刻,血光便愈發濃鬱,甚至有幾分粘稠之感。
這般血光,也非是源於界外光暈的映照,而是源於世界本身。
源於……
楚牧抬手伸出,此刻,指尖莫名一抹濕潤。
一滴充滿腐朽之意的血液,赫然出現於指尖之上。
他抬頭看去,這血光侵染的天地一個,一場血雨從天灑落。
冥冥之中,那一股讓人黯然的悲意,在這血雨降臨之後,儼然愈發濃鬱起來。
楚牧試圖感知這血雨的存在,可詭異的是,觸感很清晰,嗅覺也很清晰,視覺更是一覽無餘。
可在他的神識感知之中,這場血雨,卻是如同不存在一般。
神識感知之中,天地間,是海量的規則之力碰撞就如世界落幕的曲目一般,交織,相融,碰撞……
最終出現在生靈五感之中的,便是這血光濃鬱,血雨瓢潑。
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場血雨,也可以說是這方天地的葬禮。
血雨停,世界崩。
此刻,楚牧神識拔高,足以覆蓋方圓近萬裡的磅礴神識,瞬間便朝著這方天地覆蓋而去。
海量的規則異象,於神識籠罩下,皆是一覽無餘。
隻不過,在此刻,楚牧的注意,也並沒有放在這些規則的異象之上。
而是直接順著這血雨灑落的“天地葬禮”異象,窺探至天地的核心規則脈絡。
天地將崩的情況下,也並沒有往日的迷霧重重,阻礙不斷。
磅礴神識順利至極的便窺探至天地的核心關鍵,這一刻,楚牧就好似掌握了這方世界的部分權限規則一般。
一種類似於世界之主的感觸,也隨之湧上心頭。
下一刻,楚牧便隻感覺神魂驟然拔高,拔高,再拔高。
直到天外,直到這一方恢宏世界,儘皆納入感知。
世界的腐朽衰落,規則的失控碰撞,界外那恐怖偉力的侵蝕衍化……
一切的一切,皆是映入感知。
但這種感知,也僅僅隻是一瞬之間。
未待楚牧細細感悟這種大世界儘在掌握的偉力,下一刹那,就如同時光回溯,又好似世界的回光返照。
一幅幅畫麵影像,也於他這冥冥之中的感知之中呈現。
他看到了如今踏空而立的一襲青衫。
也看到了這數十載穿梭於世界各地參悟規則異象的他。
也看到了他最開始踏入此界之時的無奈……
時光的回溯,也並未停止,依舊向著久遠的時代演變著。
大地荒蕪,有鬼邪怪物無數,如同行屍走肉般遊蕩。
城池殘破,一片死寂,除了鬼邪,也不存在任何的生靈。
時光再往前回溯,畫麵場景再度變化。
山清水秀,城內喧囂,一道道遁光,飛舟,於天穹劃過,於城門處進進出出。
此刻的世界,秩序井然,似乎已至浩劫之前。
也不知何時,這份井然的秩序,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挑戰者。
修仙者們越來越暴躁,越來越邪惡。
就如同病毒蔓延一般,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蔓延開來。
顯然,這個時候,天地的規則,已是悄無聲息的被扭曲。
秩序的存在,本就是集體而產生。
而集體的存在,則是源於一個又一個的個體。
修仙界的秩序,依賴於一個又一個的個體,更依賴於那足以鎮壓一切的強者。
規則的扭曲,雖說極其迅速,但也並非一蹴而就。
修為越高者,也就越具備一定的抗性。
秩序動亂之初,尚有強者起到定鼎之效,維持著秩序的存在。
低階修士的異化,無非也就是一掌鎮壓,掀起的風浪,於高階修士,也談不上威脅。
但這個維持,也極其短暫。
僅僅數月時間,規則扭曲的所帶來的侵蝕,便蔓延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強者身上。
當第一尊元嬰大能被扭曲異化……
本就勉強維持的秩序,瞬間便徹底告破。
天地間,一片血腥。
生靈扭曲之初,總有先後之分。
先扭曲異化的鬼邪怪物,自然皆是瘋狂的朝著尚未扭曲異化的修士,妖獸席卷而去。
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席卷了這方修仙界。
天地間,隨處可見一處又一處的慘烈殺伐。
海量的鬼邪怪物誕生,也有海量的生靈隕落……
而那些隕落的生靈,除非是自決心智,如若不然,被鬼邪所殺後,要不了多久,就在這扭曲的天地規則之下,複蘇成了一尊又一尊千奇百怪的鬼邪。
也正如楚牧所預料的那般,浩劫並沒有持續太久。
縱使此界有無數驚才絕豔者,想要挽救這種滅絕的命運,也迸發出了各種看似可行的方法。
但最終,也都隻是徒勞。
絕對的力量壓製之下,沒有什麼反抗,能夠有效。
在這種不可抵擋的浩劫席卷之下,不過短短數年,當最後一處修士聚集地內亂告破,整個世界的智慧種族,也就迎來了徹底的滅絕。
鬼邪怪物,也徹底席卷了世界的每一處。
時光再回溯,楚牧卻也莫名緊張了起來。
再回溯的時光,可就到了浩劫之前。
到了……那如同降維打擊的天衍偉力異化世界的這個時間段。
感知之中,一幅幅畫麵相繼定格,在一陣劇烈閃爍之下,畫麵變幻,最終,一副新的畫麵,映入感知。
這一次,畫麵所顯示的,也非是界內,而是……界外!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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