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裡,掛著周字木牌的馬車就停在伯侯府大門口。
“二小姐,”立馬有丫鬟從馬車上下來,“二小姐請上車。”
沈桑榆瞧著她有些麵生,沒著急上馬車,挑開簾子往裡看了眼,馬車內空蕩蕩的,並無周若兒的身影。
“你家小姐呢?”沈桑榆蹙眉問道。
既然是親自來接她,又為何自己不現身呢?
“小姐原本是要來的,可半路上又擔心追風有什麼問題,就先過去瞧一瞧,免得出紕漏,惹了二小姐不快呢。”丫鬟恭順回答。
秀兒大為感動,“周小姐人真是太好了,竟然這般體貼細心。”
“那是因為二小姐對我家小姐有恩啊,所以小姐才想要儘可能的報答。”丫鬟又道。
此話倒是不假。
沈桑榆救了周若兒一次,周若兒便處處感謝報答,茶樹,追風什麼的,哪樣不是真心付出?
“二小姐,咱們快些去吧,也好早點見到追風不是?”丫鬟催促道。
沈桑榆這才上了馬車,和秀兒並排坐著,至於那個丫鬟,則端了個小馬紮,坐在簾子旁邊。
馬車搖搖晃晃,開始朝著城門口進發。
像變戲法似的,丫鬟又拿出早茶來,熱騰騰的冒著熱氣,香味撲鼻,十分勾人味蕾。
“二小姐,您一定還沒用早膳吧,將就用一些?”丫鬟道。
沈桑榆瞧了一眼。
樟木托盤上的早茶造型精美,一看便是從會仙居那樣的酒樓特意買來的。
可見周若兒用心!
這等準備,沈桑榆怎麼能辜負呢?
當即秀指伸出,捏了個精巧的燒麥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起來。
旁邊的秀兒肚子餓得咕咕叫,沈桑榆便笑著也遞給她一些。
兩個人用完了早茶,馬車也出了城門,搖搖晃晃往賽馬場的方向而去。
沈桑榆挑簾子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漫不經心的問,“我的俏裡紅如何了?”
“俏裡紅?”丫鬟頓時一愣。
對上沈桑榆納悶的眼神,又趕緊擠出笑臉來,“俏裡紅可好了,長得膘肥體壯,我家小姐說都快要趕上追風了呢!”
此話一出,沈桑榆瞬間危險的眯起了杏眸。
這不是周若兒的丫鬟!
若是周若兒的丫鬟,能得此信任單獨來接她去賽馬場,必然是知道俏裡紅為何物的。
而她卻當這是一匹馬!
“那就好,”沈桑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去摸靴裡的匕首,“我好像忘帶手帕了,把你的給我用用。”
“手帕嗎?”丫鬟立馬低頭在懷裡去找。
趁此機會,沈桑榆準備駕刀在她的脖子上,要挾住她,再問出這前因後果。
可沒等匕首拔出來,頭就猛然炸裂般的疼痛。
沈桑榆不禁渾身脫了力,筆直的栽倒在狹窄的馬車裡頭。
秀兒也沒好到什麼地方去,捂著腦袋一個勁很疼,甚至拿頭去撞車璧,三兩下後,便疼得昏厥過去。
沈桑榆用力咬住舌尖,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又一波疼痛襲來,腦子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讓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