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逸坤做什麼,”沈羅氏心疼得緊,趕緊護住沈逸坤,“你怎麼知道逸坤什麼都沒拿?拿得多了呢,都叫我放在屋子去了,倒是你,不來迎我就算了,還當著我的麵這樣凶逸坤,是想給我甩臉色不成?”
“兒子不曾。”沈海川憋著氣,垂眸道。
“我看你就是!”沈羅氏瞪眼,“一個商戶之女生的丫頭也值得你這般袒護?她能和逸坤相提並論嗎?”
見沈海川表情變化,沈羅氏又提醒一句,“你彆彆忘了,當初是為何才把這丫頭送去莊子的,如今長大回來,學了點不入流的本事,就把你給騙得團團轉了?”
猶如醍醐灌頂,沈羅氏的話讓沈海川心中逐漸清晰起來。
“兒子知道了。”沈海川拱手,收起了眼中所有情緒。
沈羅氏稍稍滿意頷首,“你知道就好,行了,去瞧瞧魏氏吧,可彆再教她受委屈了。”
待沈海川離開紫薇廳,沈羅氏和沈逸坤也去了飯廳用膳。
隻剩下那擱置在漢白玉地磚上的精致食盒,裡頭的鬆鼠桂魚漸漸失去溫度,最後成了冷羹冰肴。
……
夜深。
伯侯府祠堂裡溫度極低,凍得沈桑榆嘴唇有些發紫。
“小姐,奴婢去小廚房時,所有吃的都給藏起來了,實在是沒辦法,就隻能自己烤了兩個土豆,好賴是熱的,小姐快吃。”
看著秀兒從袖子裡掏出的土豆,沈桑榆沒猶豫。
直接接過去,掰成兩半,一半給了秀兒。
“我吃不了那麼多,給你。”
廚房什麼東西都不剩下,顯然是有人特意吩咐過,免得她在祠堂還能吃好喝好。
既然她沒得吃,秀兒也就隻能跟著挨餓了。
哪怕是半個土豆,也比什麼都沒得吃好。
秀兒原本還想拒絕的,可對上沈桑榆嚴厲的眼神,隻能往嘴裡塞。
才吃兩口,就委屈得掉眼淚。
“小姐怎麼這麼慘,好不容易盼著夫人要被休掉了,現在老夫人來幫忙,又多了人對付小姐你,而且一來就讓小姐你跪祠堂,祠堂這麼冷,得了風寒怎麼辦!”
自家小姐怎麼就這麼倒黴!
分明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卻總是要被人欺負。
“沒關係,”沈桑榆抬手給秀兒擦眼淚,“祠堂也挺好的,正好陪陪我娘。”
平時她沒個由頭,還不能接近祠堂呢。
得感謝沈羅氏給了這個機會,可以陪陪娘親,也算是心裡有個慰藉。
“對,”秀兒也反應過來,“大夫人的牌位在這裡呢,想起小姐往年都是照著方向拜,如今可以真正的祭拜了,奴婢去尋尋在什麼地方。”
說罷,秀兒就開始在祠堂眾多牌位中尋找起來。
好半天,才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
牌位上已經落滿了灰塵,和周遭那些一塵不染的牌位形成鮮明對比,淒涼得很。
“這些做事的下人真是過分,擺明了想討好如今的夫人才這樣的。”秀兒嘟囔著,就想將牌位給拿起來。
剛伸手,就變了眼色,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小……小姐,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