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還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明白沈桑榆這是想找自己的掌櫃,醉夢仙的老板。
他狐疑的打量沈桑榆,“你認識我家掌櫃嗎?”
“你去找他,隻管說我找他是為了張坤科舉的事情便是。”沈桑榆道。
跑堂還是半信半疑,可看沈桑榆好像不是開玩笑。
而且,沈桑榆還知道自家少掌櫃要參加科舉的事情呢!
興許是認識的,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裡,跑堂不敢耽擱,趕緊跑到後頭去找張成,說起這件事情。
張成正在算賬,金框翡翠珠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作響,聽聞這話,立馬將手按在了算盤上。
他抬起頭,臉上刻滿了商人慣有的精明和狐疑,“她說她叫什麼了嗎?”
“沒有,不過我瞧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穿得極好呢。”跑堂說道。
聞言,張成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起來。
他要送自己的小兒子張坤去參加科舉的事情,可是受過高景齊叮囑,不許外傳,也就那次太高興,和店裡的跑堂提起過而已。
外頭那個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隨我出去看看。”張成顧不得算賬,起身趕緊往外走去。
沈桑榆正站在酒櫃前靜靜的等。
“姑娘,我家掌櫃來了。”跑堂說道。
張成細細打量沈桑榆,瞧著麵前這個不出十六七的小丫頭,總覺得有點熟悉似的。
“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張成問道。
沈桑榆抿唇,眸色微微收斂,“我叫沈桑榆,原先和高景齊有過婚約。”
張成恍然大悟。
“原來是沈家二小姐,是張某眼拙,竟然沒有瞧出來,快快快,沏茶,要最好的西湖龍井,沈家二小姐,我們去後院坐下談?”張成得知沈桑榆的身份,語氣立馬恭敬起來。
沈桑榆也不客氣,跟著去了後院。
比起前麵的鋪麵,後院擺放了不少正在釀造的酒缸,味道更加濃鬱。
連沈桑榆這樣能喝酒的人,走在其中也感覺自己有幾分微醺了。
好在西湖龍井很快送上來,微苦清香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人就清醒了過來。
“沈家二小姐,您這次過來,是不是受人之托啊?”張成也摸不準,不敢貿然提到高景齊的名字。
沈桑榆看出了他的擔憂,“我是替高景齊來的。”
“啊,世子好端端的,找我做什麼啊?”張成還想裝糊塗。
“再過三日便是科舉了,不知張坤背下的答案,有幾成熟悉了?”沈桑榆沉聲道,“我記得題目是,晨昏定省,堪以治國?”
聽到高景齊泄出的試題,張成心中最後一點懷疑也沒了。
趕緊看向沈桑榆,“正是正是,沈二小姐,我家張坤已經背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一定會……”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桑榆給打斷,“把背過的,再一字不落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