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旁邊的家丁便驟然變了臉色,撲通摔倒在地,顫顫巍巍的指著沈桑榆的腳底,“頭……有頭!”
“吵吵嚷嚷什麼呢,人都按住了,還不快點帶過來?”沈羅氏被攙扶著,走到後山腳下,沉著臉道。
家丁臉色煞白,舌頭在打結,“老夫人,地底下有個人頭!”
“什麼!”沈羅氏聽聞這話,也差點昏厥過去。
若不是被康媽媽扶住,恐怕早已經滑坐到了地上去。
“你們幾個,不要嚇到了老夫人,先把人頭給挖出來,瞧清楚是誰的了,再來告訴我便是。”康媽媽沉聲道。
幾個家丁這才回過神來,頂著恐懼,上前去挖人頭。
很快,便將結果告知了康媽媽。
人頭雖然埋在地底下有些腐爛了,但也能依稀辨認出來,是魏媛的。
“胡說八道什麼,”康媽媽眉眼頓時突突的跳,“魏家小姐好好活著呢,怎麼可能會屍首異處?是不是你看錯了!”
“小的仔細瞧過了,那魏家小姐耳垂後帶著一個小肉瘤,人頭上……也有。”
證據確鑿,那人頭是魏媛的,無疑了。
康媽媽不由有幾分疑惑,“可魏家小姐傍晚還好好的,被約著去城外賞花了,總不可能剛出門就被殺了……”
就算是被殺了,那腦袋也不至於腐爛得這麼快才對。
除非,那個去了城外的人,壓根就不是魏媛!
此事一出,康媽媽哪裡還有心思再去管什麼沈桑榆,趕緊急吼吼的奔著沈海川的院子就去了。
……
翌日清晨。
魏媛從城外回來,便直接被家丁摁倒在了伯侯府的門口。
隨即,像是拖死狗一般,將她拖去了大廳。
“你們搞什麼?”魏媛眼神冷冽的掃過廳中的人,眼神憤怒,卻不見半點慌亂。
沈羅氏坐在圈椅上,瞧見魏媛這張臉便忍不住捂胸口,“海川,你快叫人去看看,這張臉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海川鐵沉著臉,讓旁邊的家丁去瞧。
聽聞這話,魏媛便明白了一切。
“不用查了,我不是魏媛,我是魏姍姍。”
沈桑榆乖乖的站在沈海川身後,低垂著頭,柳葉眉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沒想到魏氏這麼輕易便承認了。
“你這個小賤人,”沈羅氏頓時憤怒的跳起來,“你不是裝死跑了嗎,居然還敢回來,還假扮成魏媛,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魏氏冷眼掃過去,“閉嘴吧,死老太婆!”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沈羅氏氣得身子一個勁的哆嗦。
魏氏卻不再理她,目光灼灼看向沈海川,“侯爺,我為你生下逸坤,又操持這樣大的家業,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誤,老夫人便和沈桑榆密謀起來要送我去山上的寺廟,你說,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殺了魏媛。”沈海川緩緩開口。
“所以,你還是怪我?”魏氏眼底逐漸浮現了恨意,滔天般,一陣陣席卷而來,“你也不打算原諒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