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星期五,
劉偉習慣性地向孫長老彙報,作為負責財政的一把手,他必須讓孫長老覺得一切都還在掌握中。
剛走出門,準備和波西卡調笑兩句,卻看到彭創怒氣衝衝地大步走過來,一言不發直接往部長辦公室裡闖。
“彭處長,你不要硬闖!”
波西卡敏銳地察覺到不妙,慌忙上前,張開玉臂攔住,花容失色,這是她的工作,要是被彭創擅自進入,部長或許不會拿彭創怎麼樣,卻肯定要責罰她。
彭創繞了兩步,還是沒有躲開波西卡的阻攔,他不便從小姑娘的身邊擠過去,那不成了吃豆腐啦?
陰沉著臉色,問道:
“波西卡,部長在裡麵嗎?”
波西卡緊張地點了點頭,求助似地看了眼劉偉。
劉偉哈哈一笑,拉住彭創的肩膀,勸說道:
“老彭,你可彆為難波西卡呀,她可是部長身邊的紅人。”
說罷,他又轉頭對波西卡說道:
“老彭估計是被氣壞了,你彆介意。”
彭創顯然也意識到剛才的魯莽,壓下火氣,沉聲道:
“不好意思,波西卡,麻煩你聯係部長,我有急事麵見!”
波西卡感激地衝劉偉點了點頭,匆忙聯係部長,她也看出彭創的情緒在爆發的邊緣,不敢再去刺激他。
“老彭,怎麼回事?誰敢讓你這樣生氣?”劉偉一半關心,一半好奇地問道。
抓住機會,打探情報是他的本能。
彭創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馬上要麵見部長,他需要把思路捋清楚,沉聲說道:
“還不是王濤那個王八蛋!他到現在還不把審訊室騰出來,我抓的人都快沒地方關了!”
劉偉真的吃驚了,失聲反問道:
“你還真的把那些社會名流給抓到部裡來了?”
看到劉偉的表情,彭創心裡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竄,甕聲甕氣地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啊?這幫人好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王濤這小子打的一手好牌,把這樣的垃圾活推給我!”
“確實如此。”
劉偉砸吧著嘴,覺得還真是無解,同情地拍了拍彭創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老彭,你做事不要太激進,這些社會名流背景強大,他們拿部長沒辦法,日後算賬,擋住你的官運卻是輕輕鬆鬆。”
彭創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王濤那小子是在坑我!老子也不會讓他好過!”
正在劉偉想要進一步挑唆的時候,波西卡的聲音響起:
“部長請您進去!”
看著彭創匆匆進去的背影,劉偉知道,彭創和王濤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副部長隻有一個,
論資曆、輩分,彭創領先;論功勞、靠山,王濤占優。
或許可以從中發現什麼機會。
當然,劉偉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最近幾天,跟蹤者突然失蹤,他心裡七上八下,不確定是跟蹤結束了,還是跟蹤者的水平提高了,他沒有察覺到。
4月24日,星期六,
雨確實不大,滴滴答答的,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霧,眼前的世界被籠罩在密如珠網的雨絲中。
舉目遠眺,青石板小巷、紅色的樓房,都隻剩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廊。
天上又是幾聲悶雷響過,雨水好像被催促似的,大了一陣。可是,不一會兒,又小了下來。
劉偉走進雨霧中,頓時,一陣清新涼爽的感覺滲透全身。
雨滴在身上是冰冷的,可是空氣中卻不知怎麼的,有一股濕潤溫暖的氣息,仿佛報告著春天的到來。
推開酒吧的門,環視四周,上午時分,酒吧裡空無一人,隻有角落裡坐著一個熟人——廖愛國,正在那裡磕著瓜子。
他的心頭一驚,向後看了一眼,差點,他就以為中了憲兵隊的埋伏,
穩住心神,向廖愛國走去,不緊不慢地坐下,沉聲問道:
“三叔還好吧!”
廖愛國曬然一笑,對劉偉的謹慎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看著一臉認真的劉偉,攤開手,說道:
“你哪有三叔,隻有四嬸!”
劉偉這才放下警惕,抓了把瓜子,說道:
“沒想到是你來接頭,這樣的話,犬神雄被抓就說的通了。”
廖愛國矜持的一笑,反問道:
“怎麼樣?督查部亂了沒有?”
劉偉無語地摸了摸後腦勺,尷尬讓他無所適從,看著自信滿滿的年輕軍官,反問道:
“請問你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可以將犬神雄置於死地?”
廖愛國並沒有在意劉偉語氣中的譏諷,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發現他和他的一些手下,向黑市商人偷偷販賣情報和重要物資,證據確鑿無疑,雖然他現在還在狡辯,但這正好做實了他的心虛。”
“原來如此,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波反擊吧?”
劉偉突然想起自己對執行處的“卡脖子”手段,對執行處不間斷的清廉調查,導致執行處沒了外快油水,一文錢難死英雄漢,將犬神雄逼上梁山,一飲一啄,真乃天意。
“是的,第二波反擊,斯諾大叔希望在你的領導下進行,1000多名被關押的戰友,我們誌在必得!”
廖愛國的眼神中精光四射,顯示出年輕軍官特有的朝氣蓬勃。
“和談快要開始,情報處的中心任務是控製輿論導向,你讓仙都支部,進一步挑起輿論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