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那個主角!
元宿知道那座低矮的房屋就是他從小一直生存著的地方,那裡承載著他無數的歡笑,也浸潤了他無儘的痛苦。
為什麼他又重新回到了家中,難道他已經回到了之前的世界?
隨著元宿的意念轉動,他恍然發現他麵前的場景再次發生了變化。
寒風呼嘯,遠處是一片蒼茫,雪花從空中緩緩飄落,連綿的山峰之間,隱隱約約地出現一座如同冰雕一般的建築,冰雕晶瑩透明,閃動著光澤。
一座門戶洞開,而在門戶的上方也隱隱地出現一行字,“飄雪宗”,這正是當初帶走元宿的妹妹元青的宗門。
他有些驚慌,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努力地朝著宗門之內望去,宗門內的道路狹長無比,兩側都是高高的山峰,一個個山洞穿梭於其間,山洞內陰冷幽暗,似乎潛藏著一個擇人而噬的野獸,貪婪地窺伺著所有經過的人。
山洞幽深無比,黑暗顯得格外漫長,他終於窺到了一絲的光明,然而這份光明並不令人喜悅。
紅光,血一樣的紅色,整個空間都有著濃重的血腥味,這份血腥讓人作嘔,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他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呼喚,似乎有人在呼喊著他的名字,他小心翼翼地順著崎嶇的彎道向前行走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讓他緊緊地捂住了口鼻。
終於,他來到了一個狹小的房間,狹小到一眼就可以看到房間內的所有布置,一個方圓兩米左右的池子,兩幅厚重的鐵鏈。
他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他感到由衷的恐懼。
池子內全是鮮紅的液體,那種刺鼻的血腥味正是從池子中散發出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
厚重的鐵鏈咯吱咯吱作響,鐵鏈的一端被固定在牆壁上的圓環之上,而另一端則是一個趴在血池邊緣的女子。
女子形銷骨立,瘦弱不堪,頭發亂糟糟的,恰好遮擋著女子的麵容,女子的身上滿是傷口。
有剛剛形成的,深可見骨,一整塊一整塊的肉散落著,在血水的滋潤下,胡亂地擠壓在一起。
有已經愈合的,大片的傷疤如同一朵朵黑色的的花兒一般,淒豔的盛開著,然而片刻之間便迅速凋零。
元宿不由自主地朝著女子走去,他不明白為何要這樣,他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女子此時似乎也有所感應,從原本趴著的姿勢緩緩地活動著身體,她抬起了低垂著的頭顱,突然間發瘋了一般地朝著元宿撲了過去。
“你為什麼一直不來救我?你為什麼一直不來救我?”
女子的聲音低沉沙啞淒厲,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向元宿撲了過去,然而兩幅鐵鏈狠狠地束縛住她的雙手和雙腳。
元宿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壞了,而一瞬間她也看清了麵前女子的容貌,如同樹皮一般的臉上,滿是粗糲的傷痕,橫七豎八,扭曲的表情和血紅色的雙眼,能夠看出她內心的憤怒。
他驚呆了,雖然已經難以從被破壞嚴重的臉龐中分辨出原主人的容貌,但是他從女子的眼神中知道,女子正是她的妹妹元青。
“不不不!”他大聲地呼喊著,“這都不是真的!這都不是真的!”,他努力地爬起,離開這個壓抑的房間。
隨著他的大聲呼叫,血池劇烈地翻滾了起來,血水不斷從血池中湧出,瞬間便填滿了整個房間。
血水演化成巨浪,快速地追趕著元宿。
此時的元宿臉上滿是慌張,慌不擇路,東倒西歪。
然而,突然間,元宿停了下來,而所有的畫麵也在一瞬間都停止了下來。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元宿靜止不動,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這一切都是幻境,這一切都是幻境,這一切都是你幻心草搞的鬼!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詭計,你再也不會對我產生任何的影響!”
“你一直在利用我心中的欲望和恐懼,而現在我已經醒悟,你再也控製不了我了!隻要我不想不聽不念,你就再也控製不了我!你絕對無法再控製我!”元宿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大聲地呼叫著。
他雙腿盤坐,迅速入定,就如同他在道元宗內的無數次修行一般,再次進入到物我兩忘的狀態。
久久過後,元宿再次醒轉過來,神清氣爽,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熟悉。
他快速地分辨著,這裡正是幻心草所在的山穀的入口處,而魯伯特、斯蒂芬妮等人也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元宿長呼一口氣,他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知道他已經度過了幻心草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