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無虛!
“我們?”白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桌邊,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聲“我們就是專門來懲治你這種沒有規矩的人。”
薑明嚇一哆嗦。
效果很好。
老龜默默抬頭扶額,覺得他們這位一表人才的處長演的有點過了。可薑明好像真的被他那架勢唬住了,呆立片刻,張著嘴竟忘了一時要說什麼。
這時,門外的和尚大喊一聲“妖孽,哪裡走。”之後就是叮鈴哐啷的一陣響,屋裡的人全都閉了嘴,開始傾聽外麵的動靜。
雖然白岐知道這禿驢根本不可能捉到什麼蛇妖,但還挺佩服他忽悠人的敬業,如果不是長的太折磨人,他已經打算考慮把他聘請回去當個公關什麼的。
一分鐘後,那和尚走進屋裡,他徑自走到薑明麵前,施了一禮,把手裡的缽送過去給他瞧。
隻見那缽裡盤這一條小拇指般粗細的黑色小蛇,那蛇豎瞳紅眼,不停的向上吐著蛇信子,給人一種它很憤怒的感覺。它似乎想從缽中出來,不停的向上探頭撞擊,那缽被施了法,小黑蛇的每一次撞擊都是無功而返,讓它在缽中變得異常煩躁。
“薑老板,你仔細看看這蛇,可與你夢裡那條一樣?”和尚問。
薑明如今對蛇有很大的心理陰影,他探頭看了一眼又快速移開目光,不解的說道“長是長的一樣,可夢裡那條非常巨大,我這屋也裝不下它,怎麼你這缽…”
“哦,薑老板有所不知,這缽是我寺院的寶物。”和尚解釋道“當年法海收服白蛇用的就是這缽。”
白岐立刻打趣道“果然這捉蛇精還是要用和尚,人家可是有祖傳秘方的。”
這貨一張嘴就說不出好話,和尚心裡不高興,也不搭理白岐,而是指向虛無開口道“小姑娘,你不是說要捉妖,你看這蛇妖已經在缽裡,你還捉什麼。”
虛無沒回應,她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在和尚身上看了看,如果不是那和尚長的太醜,她的那種目光在白岐眼裡都已經稱得上jian視。
虛無的目光在和尚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了他手裡的缽上,她眯眼一笑,伸手一抓,就見那和尚缽裡的蛇突然騰空而起,直直的衝向虛無,落在了她手上。
那蛇脫離了缽,掙紮的更凶,整個身體緊緊的盤在虛無手腕上,露出凶牙,欲想上去咬一口。
虛無見這小畜生鬨的緊,‘嘖’了一聲,曲指在蛇頭上一彈,下一刻那條鬨騰的蛇不僅在虛無手上老實了,一雙血色的豎瞳瞬間變成黑色,盤附的身體開始戰栗不止,最後竟然在虛無手上搖身一變,變成一塊黑色蛇鱗。
虛無把那塊蛇鱗扔到了和尚缽中,朝他一挑眉,故意似的說“這是蛇妖?”
那和尚似乎也沒料到,他怔怔的看著缽中那塊蛇鱗,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質問虛無“你…你用了什麼妖法?”
“它本就是這個。“虛無笑道“這蛇鱗應該是蛇妖身上的,我隻是順手把它變成了原樣,現在這鱗吸不到精氣,晚上本體肯定會回來,和尚,你可以準備了。”
那和尚聽後臉色有些古怪,不過很快他又麵色如常,不信道“是你把它變成原樣,理應找你,找我做什麼。”
虛無無所謂的聳聳肩“可它打不過我啊,柿子挑軟的捏,你缽裡有那蛇的鱗片,那畜生不敢動我,總要找個倒黴鬼撒撒氣吧。”
這時站在一邊的老龜問道“虛無姑娘,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張銘和王斌家裡肯定也會有這種蛇鱗,而這些蛇鱗等於是白煙的分身,它們吸取的精氣會自動傳進白煙身體裡,如今薑明這裡的分身被打散,等於逆了她的鱗,蛇是記仇動物,所以晚上肯定會來報仇…是這樣吧?”
虛無點點頭,再次走到和尚麵前,吹了一口氣,輕飄飄的說“我看好你哦。”
和尚……
感覺自己被tiao戲了。
白岐也覺得這一幕太傷害眼睛,他清了清嗓對老龜說“你去王斌家看看,是不是也有蛇鱗?今晚你看護好他,這裡我來看著,順便通知徐海星,讓他去找白晶,彆一天到晚死在彆墅裡啥也不乾,功德要不要了。”
老龜臨旨走了,院外的人還定著不動,白岐叼著一根煙開始指使薑明,要想驅除蛇妖趕緊把一些閒雜人等請走,這些江湖騙子自以為學了點本事,把自己打扮的像個高人,實則真要遇到蛇妖,保不齊會成為蛇的腹中餐。
薑明本不太願意,他知道晚上蛇妖會來,心裡害怕的緊,恨不得再找幾個高人來幫忙鎮壓,可他聽白岐說,這些人在這裡除了礙事幫不了任何忙,說不定在沒人保護的情況下命喪於此的機率很大,法治社會,一下死這些,你有幾張嘴去解釋,怎麼解釋?
薑明想了想,雖然害怕但還是同意了,然後他怯怯的問白岐,自己能不能也出去躲一躲,等他們捉到蛇妖再回來。
白岐反問他“你說呢?”
顯然不太可能,薑明隻好哭喪這臉把小夫人也暫時送走,兩人哭哭啼啼好一陣子,直至天黑彆墅裡就剩下薑明、白岐、虛無和禿驢。
四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各自占據一角相互乾瞪眼。
天色還沒黑沉,和尚乾脆閉上眼念起了聽不懂的經文,白岐坐著無聊,想抽煙,一抬頭對上虛無似笑非笑的目光,莫名的心虛,乾脆找點話題聊兩句。
他問虛無“你為什麼叫虛無。”
虛無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白岐“誰幫你起的。”
“昆侖。”
“昆侖是誰?”
“你不認識?”
“哦,那你是什麼?神?仙?聖?”
“不。”虛無笑道“我可不配,我就是一股天生地長的戾氣,不配擁有神格稱之聖人。”
不知是不是白岐錯覺,他總覺得虛無那神態好像根本不是再說我不配,而是有一種我根本瞧不上的意思。
白岐看著虛無,想了想又問“那你認識陸良嗎?”
和尚不知道什麼時候經文不念了,手指停在某一顆佛珠上,如果仔細看,你會發現那顆佛珠正在承受它不可承受之重,仿佛隻要和尚的手指稍微用點力,下一刻它就能化為齏粉。
說來也怪,那和尚長的肥頭大耳,五大三粗,手指卻非常漂亮,指甲修的乾乾淨淨,指節分明,看起來特彆剛勁有力。
虛無的目光從和尚手上劃過,悠悠的說道“六界之內誰人不識鐵麵無私的陸大人,傳說他可是六界第一美男,暗戀他的女鬼從鬼門關擁擁擠擠一直排到奈何橋,有些女鬼為了能得到陸大人垂憐一眼,寧可不投胎也要等在那黃泉路邊,嘖嘖,可惜這陸大人毫無垂愛之心,直接把那些女鬼以擾亂地府秩序給塞進了畜生道,實在是可惡……禿驢,你說這陸大人可惡不可惡?”
突然被點名的和尚周身一頓,隨即仿佛根本沒聽到似的又撥起了佛珠,開始念經。
白岐奇怪的看了那和尚一眼,那一瞬間感覺這和尚醜歸醜,但周身總有一種說不出肅穆莊嚴。
無知無覺間,黑夜來了,大家不在聊天,偌大的房子裡顯得十分安靜,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刮起了風,有一扇窗沒有關嚴,吹的‘哐哐’作響。
薑明不自覺的向和尚旁邊靠了靠,大概在他眼裡,這和尚還算比較莊重嚴肅有安全感。
白岐看了一下時間,才九點多,蛇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乾等也不是辦法,他乾脆起身朝薑明家的冰箱走去,非常自來熟的打開冰箱,意外發現裡麵物資還算豐富,有啤酒花生仁,還有幾個千層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