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無虛!
“白岐。”白晶先是一喜,隨即意識到她和老龜徐海星是被鬼王帶到了這裡,那麼白岐在這…
白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聲“這出場方式,有點隆重。”
果然白晶看到了白岐身後的夜來,也發現此刻她們所處的環境終於像個會客廳,有主位,客位…還有幾株奇怪的植物,不過客廳裡的壁燈比較奇特,還是個‘七星瓢蟲’燈……
白煙嫌棄的翻個白眼,暗道某人把山洞搞得這麼複雜變態,真是奇怪的品味。
夜來繞過他們,不疾不徐的走到主位,大刀金馬的往上一坐,隨即看了看太師椅上的三位,不滿意似的‘嘖嘖’兩聲,然後隻見他用手掌隨意的在身前晃兩下,椅子立刻有規律的兩邊分開,隻剩下白岐一人站在中央與夜來遙遙對望,也不知道犯哪門子病。
夜來笑道“寒舍簡陋,白處長彆建議,你看吧,我說過了你的這些下屬都在上坐。”
白岐沒那個心思跟他裝腔作勢,他從老龜旁邊拉出一張椅子,往大堂中央一坐,直截了當的問“現在,新城調查處的寶貝全在這裡了,說吧,你的目的。”
夜來沒有正麵回答,他似乎對自己的手突然感起了興趣,舉在身前前後足足看了一分鐘才道“白處長,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真的怪哉奇哉,堂堂鬼王要和一個小小處長做交易?
白岐冷哼一聲“說來聽聽。”
夜來放下手,依然一臉笑“難道白處長就不想知道自己身體中的一魂三魄是怎麼回事?”
白岐“無所謂,不影響我交女朋友。”
這什麼不著四六的回答。
夜來把身體往後一仰,開始細細的打量起白岐,他的坐姿比自己還不拘小節,二郎腿翹著,手肘掛在椅背上,頭發亂七八糟豎成鳥巢,卻依然擋不住他那張俊朗的臉,女媧說過“昆侖太自負了,正因為他無所畏懼,虛無那一身戾氣他從來沒有放在眼裡,可他控製的住戾氣,卻控製不住情感,所以終難逃劫數。”
一想到女媧,夜來眼裡閃過一絲恨意,那個悲憫世人的聖人怎麼就容不下他?
夜來迅速的把那些恨意隱藏下去,勾著嘴角輕蔑的笑道“虛無被困極寒之地,女媧先造了我,那婆娘看著一副悲天憫人的德行,實則嘴碎的不得了,成天在我耳邊念叨什麼大仁大義,我就納悶了,她是預見了我不仁不義還是怎麼著,成天跟我念叨這些做什麼?”
那婆娘?
白岐很驚奇夜來對女媧這個大逆不道的稱呼。
夜來繼續道“剛開始我還挺感恩戴德她給了我生命,對她言聽計從,她讓我看好大惡之人,我就搬張小板凳畢恭畢敬的坐在極寒之地看著,一看就是百年,而她卻一直在外不知道搞些什麼小動作…直到有一天,女媧帶回了陸良,我不明白她既然造了我為什麼還要弄個陸良出來,我儘心儘責的看守極寒之地,最終又得到了什麼?”
夜裡眼底隱藏下去的恨意又漸漸浮了上來,他咬牙道“極寒之地能把人骨頭凍碎,我守了虛無那半死不活的東西一百年,到頭來連女媧一聲‘好’都沒有落著,嗬嗬……你知道那百年的日子有多難熬嗎?”
白岐木著臉“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夜來越來越憤怒,袖袍一揮,隻聽外麵劈裡啪啦一陣響,也不知道什麼東西遭了殃,他氣急敗壞的說“除了把我造出來這件事,她給過我什麼?她賜予陸良魂魄,讓他完善輪回,並把山聖魂魄交於他…可我呢?我除了比常人活的長一點之外統統都沒有…”
夜來哼笑“好啊,既然他不給,我就隻好自己去爭取。山聖魂魄還鎮於昆侖山河之中,能找出那些魂魄我照樣可以比過陸良。”
白岐心裡“咯噔”一下,直覺這位極端的夜來同誌應該不會乾好事。
果然夜來狡黠一笑,話鋒一轉“白岐,不管是人還要妖,都需要力量,不然你可能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你看看你的這些屬下,他們的生命連自己也做不了主,而是我在控製他們的生死…可如果你強大了,我把山聖的魂魄交還與你,那他們的命就會由你做主……包括虛無的。”
夜來循循善誘,白岐冷笑一聲“既然這麼好的東西自己留著不用,給我是什麼道理,況且你隨便拿些豬狗魂魄往我手裡一塞,我還要謝你不成。”
夜來眯眼笑道“是啊,這麼好的東西當然物歸原主比較好,我要的是彆的東西。”
白岐眉頭一皺,心裡隱隱有了猜想,但還是順嘴問了一句“什麼東西?”
“戾氣,虛無的戾氣。”夜來理所當然道“那些戾氣她已經控製不住,誰知道她體內被女媧塞了什麼豬狗魂魄,如今這些魂魄蘇醒,與那些戾氣相駁,各自當仁不讓,虛無那小身板已經架不住兩尊大佛,她的下場要麼和它們同歸於儘,要麼抽出戾氣,而那些戾氣,我正好可以幫忙笑納,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白岐從鼻子裡哼出一句“那你應該找她商量,我又不是她爹,做不了這個主。”
夜來直視他“你可能不知道,虛無這個人比較小氣,想讓她送出東西就必須用同等代價的去交換。”
同等代價?
白晶像是聽明白了,不滿道“你與那大惡之人本是一丘之貉,想要戾氣自己奪去,跟白岐有什麼關係,說白了還是你自己沒本事,慫貨……唔唔…”
白晶剛想開足火力進行一番辱罵嘴立馬就被夜來封上,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有不瞪死他不甘心的意味。
“呱噪。”夜來禁了她的語,繼續對白岐說道“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坐在這等就行。”
………
那些頭大眼凸的怪物越集越多,他們眼中泛著貪婪的光,舌頭如吊死鬼般拉的老長,甚至有幾隻看著龍程雪白的脖子沒控製好表情,不合時宜的流了一地哈喇子。
鮮美的龍程被這些怪物惡心到了,劍尖指著其中一個惡狠狠道“你在上前一步,我立馬殺了你。”
怪物有片刻停頓,可終究沒抵得過金龍血的誘惑,依然雙耳失聰似的當聽不到,鍥而不舍的去追逐龍程。
龍程在這些怪物們頭頂跳來跳去早已失去了耐心,他給他們留命,他們卻在得寸進尺,況且都已經到人家門口還被拒之門外,確實有那麼一點窩火,龍程手裡的長劍不在那麼客氣,當下對著身前撲上來的三顆腦袋刺過去,瞬間刺成一串冰糖葫蘆。
那三個怪物被捅個對穿立馬不動了,龍程麵露嫌棄的抽出劍,同時又怕那些腦漿濺到自己身上,飛快的閃到了一邊,冷冷的看著那三個怪物委頓在地。
既然已經捅了三個,龍程也沒必要顧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見誰上來就給他們腦袋來一窟窿……隻是,很快他發現那些被他捅對穿的怪物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又站了起來。
他們是殺不死的?
龍程一驚,這是什麼樣的怪物,難道真的要散了他們的魂魄才算真正死亡?
魂魄的事由地府管,龍程若擅自散了他們的魂魄,地府那十大閻羅難纏的很,倘若追究起來,再以虛無怕麻煩的個性,怕是地府還得遭殃…當然地府怎麼樣龍程無所謂,可陸良畢竟還算他半個師傅,虛無可以無所畏懼,但龍程不想給陸良找麻煩。
就在龍程一晃神的功夫,他身後有個怪物已經攀附上他的肩,長舌跟青蛙似的甩在了他後脖頸中,那舌頭呈灰白色,如水蛭般粘附在上麵很快便看見鮮紅的血液被填充,怪物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勁,一陣猛吸。
龍程浪費點血沒什麼,可這些怪物太過於惡心,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用劍把自己脖子砍下來,可那怪物的舌頭落在他後頸處,他一時找不到準頭,原地翻了個身欲揮劍去砍,那怪物眼見勢頭不對,忙縮會舌頭閃的飛遠。
其它怪物一看得逞,也開始爭先恐後的甩舌頭,雙拳難抵四手,惡虎怕群狼,這些怪物煩不勝煩,龍程怒氣上來,打算讓這怪物魂飛魄散。
他的劍開始泛出白色的光,龍程的修為受陸良指點,顏色純白帶著幾分仁慈,可此刻用劍之人比較暴戾,一劍下去那些怪物立刻分崩離析,龍程鬆了一口氣,要是還弄不死,他就得累死。
可下一秒,異變突生,那些原本該魂飛魄散的怪物跟倒放鏡頭般又慢慢的把身體魂魄拚湊了起來,生命力比小強還頑強,龍程臉色一變,真的是日了狗了。
“d。”龍程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如果裡麵的不是白岐,他早就拔腿走了,現在被這麼多妖怪圍襲,他也覺得非常棘手。
既然如此,龍程隻好現出原形,他的身體突然暴漲,勁風刮過,一條金燦燦的真龍騰空而起,金龍騰在半空中睥睨的看著下麵一群怪物,見他們仍不死心的往上跳,當即嚎出一聲龍嘯,這聲龍嘯引來了一陣狂風,有幾個瘦小的已經原地拔起,如紙片一樣在空中打著旋。
龍程要的就是這般,既然弄不死就招來一陣風把你們全都吹走拉倒。
山穀之中被狂風吹成了一副飛沙走石的模樣,那些怪物們也不傻,立馬手腳並用像隻蛤蟆一樣趴在地上以此來減輕風的阻力,他們的手和腳悄無聲息的在泥土之中長出了深厚的根脈,哪怕現在是二十級台風,怕是也很難吹走。
真的是豈有此理。
龍程停了嘴,在半空中開始沉思,夜來這破地方不能輕易進,現在自己還被一群怪物騷擾,要是夜來真想對白岐做些什麼,怕是現在進去收屍都來不及了。
又若是白岐真的死了,那自己也彆回到虛無身邊,直接找片海自儘得了。
“這些人已經與彆的東西產生了共生,你殺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