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主子兒,您回來啦。”青雲街臨王府外,小侍衛懷義顛顛跑出府迎接主子。
小侍衛伸長脖子左瞧右看,隻見厲寒塵一人回來,撓頭笑眯眯問“主子兒,你一人兒回來呀?”
厲寒塵漫不經心睨他一眼,反問“不然還有誰?”
“您跟蹤的那個賊人兒呀!您沒把他抓回來呀?”
厲寒塵屈指一彈小侍衛額頭,朗聲道“什麼賊人,那是你未來主母。”
“哦,原來是未來主……嗯?”懷義睜圓眼睛做驚訝狀,“什麼?未來主母?敢情那賊……大俠是名女子啊?就算是女子,如何就成了未來主母了呢?莫非那俠女是個頂頂美麗的人兒,竟趁機把主子的魂兒勾了去……”
小侍衛跟在厲寒塵身後,似一隻麻雀嘰嘰喳喳,十分聒噪。
“主子兒,您說說話啊,那俠女究竟是何方神聖?不僅夜闖長興候府,還……唔——”
一聲悶哼,小侍衛直直撞上了雕紋木門。
“主子,您倒是聽屬下把話兒說完啊!”
看著緊閉的木門,小侍衛可憐巴巴揉了揉額頭,耷拉著腦袋找容玄去說八卦了。
月色皎潔,星子朗朗。
厲寒塵負手立在窗前,盯著院內那株花紅似火的木棉樹走神。
時值仲春,滿樹的木棉花殷殷綻放,熱情張揚,宛似一團團火焰在月光下儘情燃燒。
半晌,他收回目光淺淺一笑,兩頰酒窩顯露。
終於與他的小蝴蝶相逢了。數年不見,他的小蝴蝶已然化成亭亭少女,可性子亦與曾經大不相同。
若不是看見她眉尾那粒一如從前鮮豔的朱砂痣,他幾乎認不出來現在這個孤僻乖戾的少女是曾經那個軟糯糯的小女孩。
雖不知她這些年經曆了什麼,但能再相逢,總歸是幸運的。
……
很快過了數日,長興候生辰宴將近。
大半個勳貴圈的人已經收到了候府的描金請帖。
因長興候善結人緣,故那些高官貴人們都願前來捧個場。
當懷義把請帖送到書房時,厲寒塵正在練字。
男人一襲織金墨袍,烏發以白玉冠高束,風神雋秀,貴氣逼人。
他五官精致無比,譬如精雕細琢之白玉;他身姿俊雅挺拔,譬如生於高山之鬆柏。
“主子,這是長興候府兒送來的請,您……”
“不去,你備份禮送過去就行。”
“好嘞主子兒!”懷義笑嘻嘻將請帖收起來,轉身就要跨走。
“等等。”
“主子有何吩咐?”
厲寒塵慢條斯理將毛筆擱置在玉雕筆山上,慢悠悠抬眸問“長興候府?”
“是呀!”小侍衛眨巴眨巴。
“備份厚禮,本王親自去。”
小侍衛盯著主子繼續眨巴眼睛,疑惑上頭。
主子向來不喜與人交往,更彆說參加各種酒宴了,這次又是為何?
“主子兒,您何要去參加這無聊的生辰宴啊?您什麼時候和長興候交朋友啦,屬下怎麼不知道?”
厲寒塵嫌他聒噪,斜睨他一眼“要你管。”
小侍衛“……”
今天又是被主子嫌棄的一天。
與臨王府相比,長興候府這邊就熱鬨許多。
府裡上下為長興候的生辰宴忙得不可開交。
尋芳苑裡,楊氏正躺在軟榻上小憩。
梨木桌上金耳獸爐正燃著嫋嫋瑞腦香,淡淡香氣盈滿屋室,令人昏昏欲睡。
“大小姐,您……”
“噓,我來看看母親,莫要擾了她。”
來人是許汀蘭。
許汀蘭今日身著一襲紫色金挑牡丹紋裙,腰間配瓔珞禁步;高挽的鴉絲間簪一支白玉鳳珠步搖,耳著一對色潤明月鐺。
美人風采儘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