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小夫人您要去哪呀,婢子陪您一起去。”
香草亦步亦趨跟在許朝暮身後。
兩人剛出府門,就見身披月白鬥篷的少年立在石階下。
“阿珩——”
許朝暮讓香草留在原地,自己提著裙擺快速下了台階。
“阿姐慢點,小心摔著。”少年上前扶她。
“阿珩,昨夜阿姐遇到點麻煩,沒有去找你,讓你等了一夜。”許朝暮麵露愧疚。
少年耐心聽她說完,目光柔柔“阿姐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們可以再商量。”
少年一夜未睡,病白臉頰上黑眼圈明顯。
早晨的風還有些涼,許朝暮替他攏了攏鬥篷,“阿珩,荷姨呢?”
“我讓荷姨暫時待在烏衣巷。”
許朝暮微微歎息“看來我們隻能再從長計議。阿姐待會同你們一起回府,若是被他們察覺,阿姐也能扛下來,畢竟阿姐現在不是府裡的人,他們不敢把阿姐怎麼樣。”
說到這裡,許朝暮才發現,原來嫁到臨王府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好處的,至少不用再受長興候府的管控。
“好。”
……
長興候府,花廳內。
長興候夫婦皆在坐,長興候神色複雜,楊氏淡漠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
看著少女越發美豔的臉蛋,楊氏心裡越發不舒服。
終於讓她逮到機會痛打落水狗了。
自從這個小賤人嫁去臨王府,她每每聽到那些關於小賤人得寵的言論,心裡就恨得不行。
她算個什麼東西,以為像她娘那狐媚子一樣,憑著有幾分姿色就想勾引男人,嗬,果然是下賤!
“荷葉,你昨夜去哪了?”楊氏冷冷問道。
“老奴……老奴……”
不待荷姨說完,楊氏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我看你是越發膽大包天了。府裡規定,沒有主人允許,下人不得擅自出府,來人,帶荷葉下去領罰!”
說罷又掃向逆光而立的少年“珩兒受下人攛掇夜不歸府,罰閉閣自責一月,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慢著。”清冷的女聲響起。
許朝暮將茶盞置在桌上,眸光掃向妝容精致的楊氏,淡淡道“是我昨夜突然思念家人,命人將荷姨與阿珩接去王府一敘,有什麼問題麼?”
“嗬嗬。”楊氏冷笑“有一張嘴倒是什麼都敢瞎說,若是昨夜王府的人來過,本夫人如何不知?”
“人上了年紀,總是格外注意養生,也許是夫人歇息得早,下人未敢打擾夫人。”
這一番話聽得楊氏心中窩火,小賤人竟然用年齡來諷刺她!
她強壓下心中怒火,臉色籠罩寒霜“本夫人處罰下人,你一個外人有何資格說話?”
“那我不管,夫人處罰荷姨,就是處罰我。”
楊氏沒想到一段時日不見,這個小賤人竟然比以往更硬氣,心中怒火騰的一躥三尺高。
她可是候府夫人,即便小賤人再受寵,頂撞長輩也是為大不孝,收拾她,是說得過去的!
她突然抓起手邊茶盞狠力朝少女砸去,卻沒想到被少女同樣扔出的茶盞擋下。
兩具茶盞在空中碰撞發出清脆響,隨後落在地上砸得粉身碎骨,茶水四濺。
“好一個野丫頭,竟敢頂撞長輩,來人,上家法!”
“夫人。”香草開口阻止“我們主子吩咐過,誰欺負小夫人,就是欺負主子。”
聽到這話,準備上前的丫鬟婆子們頓了頓腳步。
許朝暮已今非昔比,又甚得臨王寵愛,若是傷了她,臨王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夫人的地位高,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而她們這些卑賤的仆人就不一樣了,臨王一句話,便可以決定她們的命運。
“住嘴!一個下人怎敢如此說話,這裡是長興候府,不是臨王府,本夫人今日就要好好管教管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見丫鬟婆子愣在原地,楊氏怒道“還愣著乾什麼,你們也想忤逆本夫人的命令?”
丫鬟婆子得了命令,頓時一擁而上。
夫人的命令,不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