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一晃幾日過去。
許朝暮最近竟然十分安分,不是坐在院裡秋千上發呆,就是倚在窗前發呆,夜間也再沒出去過。
這日,她斜躺在秋千椅上想事情,嘴角時不時彎起,心情好似不錯的模樣。
不多時稍有些疲倦,便不知不覺去赴了周公的約。
厲寒塵來到院子時,便見少女小貓一般乖巧蜷縮在椅子上睡覺。
她睡覺時總是這個姿勢,他提醒了好幾次也改不過來。
一陣風吹起紗帳鑽進裡邊去,調皮拂起少女鬢邊的發絲。
厲寒塵大步走過去掀開紗帳坐下,秋千晃了晃,驚醒了少女。
她睜著朦朧的眼一眨一眨看著他,話語懶散“我要睡覺。”
厲寒塵輕笑搖頭,掀開羊毛軟毯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嗓音暖人“我的小姑娘,天氣漸涼,在外邊睡覺會受寒的。”
這時恰好一陣風吹來,懷中少女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厲寒塵單手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打趣道“今日這風不聽話,吹冷了我家暮兒。”
回到屋裡將少女放在床上,剛要替她蓋被子,右手卻被她拉住。
一雙秋水般澄淨的眸子一眨一眨盯著他。
“你下來一點。”她說。
“怎麼了?”他彎唇看著她,眼神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待他俯下身,少女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又附在他耳旁說“今晚你過來睡好不好?”
厲寒塵頓時有些怔,她的小姑娘,今日倒是不太一樣。
好在他很快回神,點頭應下“好。那你先休息,我晚上再來。”
待他離去,許朝暮盯著緊閉的門發了許久的呆。
眼裡情緒複雜,似不舍,似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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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擾魂散,許向陽精神一日不如一日。
心陷迷津,不知返途。
幾日下來,人明顯瘦了不少。胡子拉碴,眼下發黑,曾經的翩翩公子模樣一去不返。
楊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就這麼個兒子,從小捧手心裡疼著愛著,如今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楊氏鐵了心,不顧長興候的阻攔派人去長亭街五流巷請道士來做法。
她守在許向陽的床邊,看著形容憔悴的兒子,心疼無比。
“夫人……”派去請人的風花又轉了回來,喘著氣道“婢子方才出府門,府外恰好來了一名袁姓道士,說是咱們府黑氣太重,主動要替咱們府除臟。”
夏雨雨人。楊氏顧不得思考這來得湊巧的道士,忙起身道“先將人請去大堂,我馬上就去。”
楊氏心憂看了一眼瑟縮在角落毫無神氣的兒子,吩咐仆人照顧之後抬腳匆匆去了大堂。
大堂裡,一名約莫四十餘歲的道士的正襟危坐,一臉肅穆。
他著一身紫色道袍,袍上以金絲銀線繡日月星辰紋樣;他胡須眉毛黑白夾雜,手裡緩緩轉動著陰陽環,閉著眼睛,嘴裡不知喃喃念著什麼,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