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香草的哭聲咣咣咣砸進耳裡,許朝暮耐著性子安慰“彆急,先看看情況再說。”
許向陽死了,意料之中的事。
即便他不被人殺死,很快也會暴斃而亡。
當務之急,是先想想如何撇清臨王府與自己的關係。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厲寒塵被人唾罵。
她尚未回報厲寒塵對自己的好,又怎能讓他跟著自己染一身腥?
香草抹了一把眼淚,連連點頭“小夫人說的是。”
這時,荷姨匆匆走進來稟報“暮兒不好了,長興候夫人跑到門前來鬨了!”
小山眉緊蹙,許朝暮站起身扔下一句話“去看看。”
此刻,臨王府門外圍了一圈一圈看熱鬨的人,除了住在周圍的勳貴外,還有城南城北的百姓也捧著瓜子趕過來。
痛失愛子的楊氏早已將所謂的麵子拋到九霄雲外,由許汀蘭陪著在門前大鬨。
兒子沒了她才明白,所謂的麵子都是狗屁!
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殺人犯,你還我兒子!我陽兒還這麼小,你怎下得去這狠手啊!”
楊氏被許汀蘭扶著在門外哭喊,長興候站在一旁,臉色複雜憔悴。
此刻心裡又丟臉又難受。
“誒,來了來了……”人群中有人眼尖看見藍裙少女從府裡走來,忍住興奮喊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在少女身上。
楊氏抬頭看去,眼裡的熊熊怒火旺似那夜燒棺的火,仿佛要將人燒毀。
她驀然推開許汀蘭,張牙舞爪朝少女跑去“你還我兒!你還我兒!”
香草見狀急忙擋在少女身前,又因楊氏的身份不好與她動手,硬生生挨了她一爪抓在臉上。
香草忍著疼擋在許朝暮麵前,卻被許朝暮拉開。
“若是夫人再如此,婢子便要動手了!”香草惡狠狠警告。
啪——
所有人在看楊氏的熱鬨時,許汀蘭走上前一巴掌就要甩在許朝暮臉上,幸虧她反應得快,抬手擋下了這一掌。
許汀蘭語氣裡怒夾哭“許朝暮,你太狠了,竟然對我弟弟下這樣的狠手!”
許朝暮蹙眉,往前走一步逼近她,眼神平靜又冷淡“第一,你弟弟不是我殺的。我昨夜一直待在府裡,未曾踏出房門一步,更彆說去殺你弟弟。
第二,你說我狠?那你們是怎麼怎麼對我弟弟的?不僅包庇殺人凶手,還縱容他燒了我弟弟的屍體,到底是誰喪儘天良,道德淪喪?”
這一番話猶如一滴冷水滴進燒沸的油鍋裡,頓時在人群中炸開。眾人麵麵相覷,殺人凶手?
這麼說來,是許家大公子殺了小公子,長興候一家為了包庇親兒子而將此事瞞了下去?然後許家大公子又刨墳燒棺?
嘖嘖嘖,這瓜太大了,一時有點吃不下。
有人感慨知麵不知心的同時,也有站長興候一家這邊的人嚷嚷“我不信,長興候夫婦在京城有好名聲,且素來對人友善,人緣甚好。人家好心收養你們姐弟,又怎會做出這等事?”
話落,那人便被其他看熱鬨的人推了出去,有人批評他“去去去,你看熱鬨就看熱鬨唄,瞎說什麼話?觀棋不語真君子,你懂不懂規矩?不想看出去!”
那人被這麼一批評,頓時漲紅臉默默退到人群後。
這時,一隊官差匆匆趕到,群眾自覺讓開一條路。
為首的年輕男子大步走到許朝暮麵前,拱手道“您便是許姑娘吧?”
許朝暮點頭“我是。”
頓時便有幾名衙役圍了上來,年輕男子看著她,道“我們接到一起命案,舉報人說這場命案同許姑娘有關,還請許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見許朝暮不為所動,他又補充道“姑娘放心,我們並未認定姑娘是真凶。若凶手另有他人,我們自會還姑娘清白。隻是姑娘需配合我們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