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許朝暮微微有些鬱悶,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他“那位姑娘也是被孫公子禍害的人,我這麼做雖找出了害婉兒姑娘的凶手,卻也害了她。她本不是個壞人,是被人逼上這條路的,我是不是錯了?”
不管錯與對,悲劇已經發生了,她現在要的不是評判對與錯,隻是一番安撫。
傅言景深諳這個道理,放言安慰“你沒錯。她要報複孫公子,那是她的事,但她卻害了想活下去的婉兒姑娘,這便是她的罪惡。婉兒姑娘被玷汙,也許活著生不如死,但最終選擇是生還是死,隻有她自己有權決定,任何人都不能替她做出選擇。”
這一番開導果然令她心裡好受了些,她呼一口氣,道“婉兒姑娘才是最無辜可憐的一個,千裡迢迢來投靠親戚,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倆人的恩怨糾葛就該自己解決,為什麼要累及彆人。她對婉兒姑娘下這樣的狠手,和孫公子對他肚子裡的孩子下狠手又有什麼區彆?”
傅言景見她眉目微微舒展,不由得揉了揉她的頭,溫笑道“回家吧。”
藏在不遠處一株巨樹身後的懷義見到這一幕,險些又要飛出去。
他雙手合十喃喃念叨“這裡發生的事千萬不能告訴主子兒,不然他可能會成為無辜受累的那一個倒黴蛋兒!”
接下來在外祖家的時光,許朝暮每日除了陪外祖母聊天談心,就是去找安表哥學雕刻,偶爾還陪小叮鈴玩耍。
這一日,她正在安表哥的院子裡專心致誌雕刻。她第一個雕的是阿珩的像,第二個,就是厲寒塵。
雕完了臉,她興衝衝展示給對麵一言不發專心雕刻的安表哥看“安表哥,你看這個雕得怎麼樣?有沒有進步?”
安表哥今年不過二十有一,雖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老成,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與女子相處。
安表哥抬頭仔細端詳一番,耳尖微紅,點頭道“已經很不錯了。”
得到讚賞,許朝暮彎眸一笑,不知道夫君會不會喜歡。
朝陽城———
此刻,臨王府裡一改往日麵貌,喜慶十足。
門貼紅對聯、簷挑紅燈籠,連樹上也掛了紅綢。仆人們忙忙碌碌停不下來,準備大婚需要的一切物什。
大到十二台精致華轎,小到派發的百餘張燙金喜帖,一一需要檢查對接。
彆院裡,厲寒塵請來了朝陽城內最好的繡娘,正盯著她們一針一線繡大紅喜服的最後部分。
兩套喜服在許朝暮去棲梧之前便已經開始準備了,日夜加工,在她回京之前便能完成。這一切都在厲寒塵的掌控之內。
待她一回來,便能穿上大紅喜服,正式和他拜堂成親。
公子一襲織金墨袍負手立在門外,站姿挺如鬆,修如竹。
他抬起手,骨感的手指撫了撫手腕上的紅繩。俊美臉頰上酒窩深陷,嘴角皆是壓不住的笑意。
他仿佛聽到少女用不同語氣喚他“夫君。夫君?夫君……”
嗓音清脆如鳴佩環,好聽得很。
“主子。”容玄大步從院外走來,行至他跟前立住腳,抱拳稟告“方才懷兄來信,王妃明日就要啟程回京了。”
“嗯。”他微微頷首,“帶她回來那日,本王親自去迎。”
臨王府準備大婚之事自然藏不住,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而夏侯姒早已在小雀嘴裡得知此事。
這些時日一直很焦急。怎麼辦,阿塵哥哥真要娶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