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兩人的關係很是疏禮客氣,除了正事之外,一句多餘的話也無。
傅言景告辭,走了幾步又停下,轉身提醒“劇傅某所知,千秋閣有一本刺殺簿,若是王爺不確定究竟是何人想要對付表妹,取來刺殺簿一看便知,若王爺需要,傅某今夜可與王爺一同去,儘綿薄之力。”
厲寒塵思忖片刻,微微頷首“今夜子時,五流巷碰麵。”
既然要剿賊,便要探一探敵方的基本情況。莽撞行動,隻會誤事。
拂月山———
兩座舊墳旁又添一新墳,許朝暮跪著磕了三個頭。
她有時候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個掃把星,不然為何自己用心待之、愛之的親人會一個個離開,最後隻剩她孤身一人留在世上。
所幸現在,還有厲寒塵。他和她們給予的愛,足夠支撐她走完餘生的歲月。
“荷姨,你放心,暮兒一定會報仇。誰不讓我好過,我就不讓誰好過。”咬牙切齒。
厲寒塵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試探問“暮兒懷疑是誰?”
許朝暮眉目冷冷,十分肯定“初始我懷疑,不是夏侯姒就是許汀蘭。現在我堅信,就是許汀蘭。”
兩人一拍即合,厲寒塵摟住她的肩,眼神冷冽“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還她一份大禮。”
“夫君,這件事,你還是讓我自己來。”
“為何?我們是夫妻,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許朝暮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微仰頭看他“你和常安王府有那層關係在,若是你插手,未免不便。”
厲寒塵搖頭,刮了刮她的鼻尖“那你是重要,還是彆人重要?再者,若這事隻是許汀蘭一人的主意,便不會實質性連累常安王府;若不是她一個人的主意,那此事,就不單單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了。”
“你總這麼保護我,我還怎麼成長?”
“在我身邊,你不必成長。我隻希望你跟在我身後,永遠當一個快樂的小姑娘。”
許朝暮輕笑一聲,戳了戳他的酒窩“那可不行。你不可能時時刻刻在我身邊保護我,我總得要學會自己成長,才能真正保護自己。還有啊,我不想躲在你身後,我想要和你並肩。”
厲寒塵見她一臉正經,覺得她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讓她成長,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他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啄一啄“夫人說的話,在我這裡,都對。”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會過得很快。
子時,五流巷————
大曌雖沒有宵禁的規矩,但此時已晚,除了城東那邊的銷金窟煙柳河熱鬨如晝外,其餘地方已是一片寂靜。
而長亭街這邊住的皆是普通百姓,忙忙碌碌一日下來早已入夢酣睡,一片黑暗。
四人如約到五流巷的巷口集合,時間剛好。
傅言景換了一身墨色夜行衣,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褪去往日的溫潤風度,麵容上多了幾分嚴肅。
看見厲寒塵帶著許朝暮而來,他有些不讚同“怎麼把表妹也帶來了。”
“表哥,是我自己想來的。”許朝暮搶在厲寒塵之前回答。
傅言景毫不客氣攆她走,“不行。千秋閣裡的殺手絕大多數身手非凡,雖然此處隻是分閣,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表妹要麼回家去,要麼在此地等我們。”
“表哥,我……”
“多說無益,二選一。”
許朝暮並非拎不清事的人,既然表哥如此說,自然是比她想象的要危險。
厲寒塵有些憐憫的摸了摸自家小媳婦的頭,溫聲哄“乖,在這裡等我們,好不好?”